和郡王这般的身份,三太太天然不敢怠慢,与三老爷一道,携了百口长幼,一起送到了二门处。
“这位便是五女人了吧?果然是钟灵毓秀,难怪景芝视作令嫒了。”边上和郡王俄然笑言,将兰溪的思路刹时拉回,倒是让她不由蹙起眉,想道,倒是作何说到了她的身上?这如何想都是不公道的,兰溪不由疑虑,目光便有了两分游移,但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权作害臊普通,抿嘴笑着低了头,似是害了羞。
“方才王爷到城外的哀鸿安设处,有些哀鸿尚未分开,当中有一家人提起了兰五女人相救之恩,非常戴德戴德。王爷听了风趣,便让那家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细心,那家人丁中的兰五女人,倒也当得起这钟灵毓秀四个字。”耿熙吾嘴角似有丝可贵的笑意,兰溪却蹙起了眉心。
“夫人和女人们快些请起,本王本日来叨扰,已是累了夫人不得平静,若还要这般多礼,倒当真是羞煞本王了。”
“是,父亲。”兰溪自是垂首,恭声应是。
宴席摆在了荷香亭,现在固然已是中秋,湖中再无荷花可赏,但清风缓缓,波光粼粼,倒也很有两分清丽脱俗。和郡王毕竟是外客,以是三太太母女几个,不过是依礼数见过礼以后,便退回上房。
耿熙吾见状,不由挑起眉梢道,“如何?”
三老爷天然忙谦声道,“王爷过誉了。她小孩子家家的,当不得夸。”说罢,又转向兰溪道,“我让人去请了先生来,你和四郎一道在这儿迎迎。”兰溪的三个兄长,一个远在都城,一个还在嘉兴卫当差,至于四爷兰浚这个时候也还在书院,她作为嫡长女,代为迎客也是理所该当。
马车辘辘远去,那边,三太太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老爷,王爷的意义但是我们就要回京了?”
三太太和兰溪听罢,天然是从善如流,依言直起家来。
二门处,便温馨了下来。除了兰溪和耿熙吾,便也俱是两人身边最为得用信赖之人,以是,兰溪在松了一口气以后,便也没有讳饰,直言问道,“王爷作何说到我?”在兰溪看来,这当真是很有两分不公道的,她本是闺中女儿,她爹可不会胡涂到在旁人面前随便提及她,何况,还引来了那老王爷的一声赞,兰溪可不觉欢畅,反而惶恐。
“王爷,这饭菜已经备妥,便请王爷与我先进屋吧!三柳巷离这里算不得远,想来,不一会儿,先生也该到了。”说着,便将和郡王引进了二门内,三太太带着两个小的,和一众丫环仆妇随后跟进。
耿熙吾听罢,眼里,笑意轻闪,柔了眸光。
和郡王略略停下法度,掉头看了一眼三老爷,眼中似有深意,半晌以后,才道,“景芝胸有沟壑,心胸天下,有乃父之风。陛下现在仍然经常想起兰相尚在之时,感慨甚深,本王看来,景芝秉承了兰相遗风,今后,必定也会如兰相普通,成为我大庆肱骨。此次回京,禀了然陛下,他定然欢畅,说不定,不日便要召你回京了。”
和郡王天然又是一番谦辞,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和郡王这才上了马车,由耿熙吾和一世人保护着分开了。
兰溪听到此话,心头不由狂跳起来,和郡王如许的人,若非有实足的掌控,怎会妄自推断圣意,莫非……?
没等上一会儿,陆詹公然来了。自家师父的名头兰溪是晓得的,以是和郡王来湖州,专门请了陆詹在席间作陪,兰溪并不感觉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