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了看,却不见有甚么香炉之类的,但这屋里确切有一股香味,淡而悠远,并不难闻。
这相国寺常与京中权贵与官眷打交道,这禅房天然也就不能免俗地分出了个三六九等来。兰溪所处的这一间天然算得上等,安插高雅脱俗,清净中别有一番禅意,一股淡淡的佛香缭绕鼻间,兰溪倒是皱了皱眉,“甚么味道?”
将事情交代好,兰溪这才扶了芳草的手,带着长柔,跟着一个知客僧出了大殿,往相国寺后院的禅房而去。
兰溪点点头,“也是。”朝晨起来,就往这里赶,路上又不顺,到了这里,又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兰溪实在是有些累了,抬起手来,按了按额角,这才昂首打量起这件禅房。
“是!”长柔应了一声,赶紧反身往大殿的方向而去。
赵蕴芳与沈燕疏快打起来了?兰溪眉心一蹙,这也不是不成能!但在这么个日子,实在是太不知分寸了。“长柔,你去看看,如果有人脱手,尽管将人捆了,过后我来措置。”
秦妈妈当然晓得,这是给夫人的公公做法事,夫人身为长媳,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有些礼数不得不做到,可这不是环境特别么?即便果然传出了一两句闲话,那也没甚么的,在秦妈妈看来,但是甚么都比不得夫人的身子和夫人肚子里的小爷来得首要。何况,再不济,不是另有侯爷么?有侯爷在,谁敢胡胡说嘴?
兰溪点了点头,“那银杏,劳你跑一趟……你去将六爷寻了来,让他去大殿看看!”
芳草推开门来,正要扶了兰溪往里走,哪知身后倒是传来声声呼喊。“夫人!夫人!且留步。”倒是一个丫环,穿戴靖北侯府二等丫环的服制,有些面熟,气喘吁吁地跑至,面有急色道,“夫人!不好了!夫人刚走,沈六奶奶和赵六奶奶便是起了争论,这会儿竟是要打起来的架式了。秦妈妈看着景象不对,让奴婢快些来禀过夫人,请夫人决计。”
“如许吧!秦妈妈,你也留下来看着,如果有甚么事,再来禅房禀过我就是。”将秦妈妈留下,不管是赵蕴芳也好,还是沈燕疏也罢,毕竟是要多顾忌一二。
兰溪倒是有些踌躇,只是,她确切有些吃不消就是了。
兰溪点了点头,由着芳草奉侍着她卸了钗环,然后躺于榻上,不过一会儿,便睡了畴昔,不省人事,涓滴不知,她睡畴昔的下一刻,芳草整小我便软倒在了她的床榻之前,没了认识。
既是寻着了香味的来源,兰溪便也放下了心来。她就说吧!特地知会过相国寺的人,她不喜香,以是给她备的禅房是不能用香的,她还房他们忘了。
兰溪这才感喟着扶了芳草的手,进了禅房,“真是不让人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