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先是淡淡瞥了流烟一眼,这才望向煮雪,问道,“煮雪常日里常是独来独往,与一个院子里的姐妹也没甚么要好的,甚么时候与轻红熟悉了,我倒是不晓得。”
不管心中做何想,兰溪对着煮雪始终笑眯眯。待得回了娴雅苑,煮雪受命将画送回书楼,门一关上,兰溪的神采就沉了下来。
煮雪这回没再推让,只是低眉垂首,不语。兰溪的个头较她要矮上一些,眼儿一撇,刚好能瞧见她状似淡定安闲,却非常喜不矜持,睫毛微颤的神采,嘴角不由也半勾起,道,“好了!天气不早了,我们还是往归去吧!”
“父亲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至心实意的歌颂,怎的从你嘴里说出来,却成了奉承?”兰溪不依了,反唇相讥道,“再说了,我这画画得不好,父亲若骂我,我受着便是,下回改了于我也是好的,何为要多费周折。何况,父亲还未看过,怎就晓得我画得不好了。快把画拿过来!”
听得兰溪的问话,煮雪微微红了脸,“多谢女人体贴,奴婢不冷。只是多日不在跟前服侍,奴婢有些不安,以是早早候在这儿,看看女人有甚么叮咛。”
第二日学中休沐,却又到了三老爷给兰溪规定了的五日交一次功课的时候。一大夙起来,兰溪洗漱清算安妥,盈风便已清算好兰溪这五日画的画作,候在了一旁。谁知,主仆两人一前一后步出花厅,兰溪一抬眼便瞧见了垂首立在廊下的煮雪,目光微微明灭。
闻言,兰溪目光微闪,笑道,“我正要往知梧轩去!既是你忙着寻事做…….盈风,把东西给煮雪吧!让她陪我去!”
煮雪娉娉婷婷走上前,将画在案上展开。父女俩低头看画,不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换,煮雪恭立一旁,看似束手而立,那双眼却时不时落在俊美风华的三老爷身上。她自发得隐蔽,却不知全都落在兰溪眼里。何如,三老爷却似半点儿不知,自始至终连眼角也没瞄过煮雪一眼。
兰溪似是极其对劲煮雪办事的效力和那恭谨的态度,迭声笑道,“赏!赏!赏!当然得赏!”
兰溪说着,亲身携了煮雪的手,这本来在畴前也是常有的事儿,但本日煮雪却觉有些受宠若惊,流烟更是不乐意了,眼儿一转,便道,“女人,刚才煮雪但是跟芳姨娘跟前的轻红在一块儿呢!煮雪这些日子都关在书楼里闷头抄书,怕是不晓得,这个轻红畴前但是对女人不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