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怜悯,本不该有,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宿世且不说,今回重生以来,二太太于她,于三太太,向来来者不善。可这怜悯,却也由不得她的明智,仍然来了,体味部分本相,因此为着一无所知的二太太而心伤,却也想着,或许一无所知,反而是一种寒微的幸运。
本日好好的过节,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兰溪返来一起,便也想了一起。谁知回了房,秦妈妈却一起跟了出去,还反手掩了门,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儿。而秦妈妈劈脸就来了一句,本日之事有古怪之处,倒是让兰溪又有了几分疑虑,本日之事她已翻来覆去想了个遍,虽觉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蹊跷在那边。听秦妈妈这一说,当然便反问秦妈妈发明了甚么。
秦妈妈浅笑着点头,“恰是!开初老奴便感觉二太太本日行事有些过分,说话也非常没有分寸,原想她是气急了才会这般。谁知二老爷的那一巴掌,将二太太扇倒在了女人跟前,老奴不得已这才去将她扶起。谁知,就在将她扶起的时候,恰好嗅得她身上有股奇特的香味。”
兰溪点头,她怎能没发明?方才二太太脸孔狰狞,双目浑浊泛红,满心满眼只要与她作对的老太太,不管不顾地扑了畴昔,就是撞上了那实木椅子,也像感觉不痛似的,竟真如癫狂了普通。“二伯母方才那模样当真吓人!妈妈所说的古怪之处,莫非便与这有关?”
“嗯。”秦妈妈点头,面色也有些凝重,“这还算不得是最古怪的。”
“香味?”兰溪先是一愕,随即恍然,本来如此。
“这古怪的第二处,是这香味,二老爷身上也有,并且比二太太身上更浓!”
“是了!方才你说过,这只是头一处!”兰溪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加体味到本身所面对的敌手有多么的高超,多么的可骇,可在明白的同时,却没有害怕,反而更多了一种棋逢敌手的跃跃欲试,想要迎难而上,想要看看算到最后,究竟谁更胜一筹!
秦妈妈掷地有声的话,只听得兰溪不由坐直了身子,眼中思路翻滚,只问道,“本日二伯父可有情感失控的时候?”就是那一巴掌,看上去也只是怒极而为,而并非癫狂而至。
“就像方才二伯母那样?”兰溪问,没有人比她深知香味如果成为了杀人的利器,会有多么可骇,以是这一刻,兰溪突觉背脊发寒。“看来,本日二伯母怕也是被人把持如棋子,成了旁人手里的刀了!”
秦妈妈没有直接答复,因为这个题目,女人与本身皆是心知肚明,“二老爷身上的香,如果从二太太处沾上的,那不成能比二太太身上的浓烈。并且,那香味,在老奴嗅来,清楚是新染上的,就在这衣裳之上,并未透入体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