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兰滟捧着被拍红了的手,却有口难言,兰溪占住了理,她如何辩?又羞又恼,更是委曲,眼圈便微微泛了红。
兰溪这般的沉寂和那双像是含了讽刺的眼眸激愤了兰滟,她沉了神采,咬牙道,“五姐姐如何不说话了?莫不是心虚么?”
兰溪无所谓地挑眉,“即便没有明天这一出,她也早就把我恨到了骨子里。”想到宿世,她嫁入皇家,表面看着光鲜,却被兰家完整丢弃。偶尔在某些场合遇见兰滟,心想着在家时虽老是不对于,但毕竟是堂姐妹,总该打声号召,常常兰滟却像没瞥见她普通,扭头便走。
这话,听得宋芸芸直皱眉头,兰溪却像是没有听出半点儿不当来似的,仍然微浅笑着,不动声色。
就是那一番话,成了一把利剑,插在她心肺方寸之间,将那一处渐渐扭绞着,一寸寸碎裂,终至血肉恍惚。也是到了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出嫁那一日,祖母给她说的那一番话究竟是甚么意义。嫁入皇家非她所愿,倒是别无挑选,但从凤冠霞帔,走出兰府大门的那一天起,她就已被兰家丢弃,成为了无根的浮萍,只能紧紧攀附着赵屿,直到与他一同坠落,万劫不复。
兰溪乐了,“心虚?六mm这话说得倒是成心机了。我一贯笨拙,听不太明白,倒是要就教六mm了,我为何要心虚?”
“现在看来,五姐姐果然是颜妈妈的对劲弟子呢,怪道这手上的活计一日千里。”这般话语,天然是出自兰滟之口,不作第二人想。
兰溪和宋芸芸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俱是无法,不约而同感喟一声。
“你――”兰滟当真是没想过兰溪竟然会把那层遮羞纸给捅破了,直接撕虏开来,当下只觉又羞又恼,一张脸憋得通红,咬牙切齿了半天,毕竟有力还嘴,狠狠瞪了兰溪一眼以后,扭头跑走了。
兰滟的神采青一阵,白一阵,光彩素净的水墨画般,出色万分。半晌后,沉着神采狠狠一咬牙,“不必!你能瞒得过祖母,却休想骗过我!刚才颜妈妈对着你和宋芸芸的态度我可看得清楚,谁是主,谁是次,我还分得清!你用不着把宋芸芸推出来敷衍我!”
“早上在松泉院说的话,六mm这会儿就得了动静,看来六mm这耳朵但是灵光得很啊!既然六mm动静这般通达,想必也晓得我能得颜妈妈指导,不过是沾了芸芸的光。倘若六mm也想一起来的话,恰好,芸芸就在此处,你不如求她一求,芸芸一贯心软,定会把六mm也一并带上的。”兰溪说着,便将一旁的宋芸芸扯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