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啊,你的心奶娘都明白。但是,一山不容二虎啊。即便奶娘不去争,旁人也会把我当作了绊脚石。”这个旁人是谁,兰溪和董妈妈都是心知肚明。
兰溪见状笑嗔道,“奶娘快别!你若红了眼睛,待会儿出去了,那些个丫头定然要觉得我欺负你了呢。”
兰溪一听,乐了,“奶娘,枕月跟流烟听了,该哭鼻子了。这才当真是戏文里唱的,那甚么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兰溪乐得捂嘴偷笑,一双眼儿笑得眯起,像是一只欢愉的小猫,“奶娘可得给我点儿好处才行。”
董妈妈点头,“老奴痴顽,看不明白。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起码有一点,那就是我们太太今非昔比,起码,有些事,已经想通了,便也用不着女人日日提心吊胆了。”
兰溪笑意更甚,奶娘啊奶娘,还说本身痴顽,我看啊,你若痴顽,这人间还真就没有聪明人了。
董妈妈心想着你一个女人家能看得上我一个下人的甚么东西?内心这么想着,嘴里倒是道,“好!好!好!女人想要甚么,只如果老奴有的,尽管开口便是。”
“女人,这毕竟也不能一向将她拘在书房里,你看,要不要寻个由头,把她打收回去得了。”
“先欠着,等想到了再管奶娘要,到时奶娘可别舍不得。”兰溪笑言,半晌后,想到了甚么,她神采稍稍一敛,“对了,奶娘,提及这些丫头,不知比来煮雪如何样?”
“那依奶娘看呢?”兰溪浅笑着扣问。
兰溪却摇了点头,“奶娘,这事儿临时搁下,转头再说。”她还想透过煮雪,揪出她背后那只手,以是临时不能动她。目光微动,兰溪已经转了话头,“对了,奶娘,传闻那梅清被灌了哑药,送去了庄子上?”
“是啊!三老爷本是要乱棍打死的,是三太太求了情,这才留下了一命。”董妈妈话语中不乏唏嘘,毕竟都是做下人的,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老奴传闻枕月这丫头阐发了三种能够,现在看梅清的了局,却还当真说不好是哪一种呢。”
兰溪略歇了歇,抬目睹董妈妈兀自敛眉深思,不言不语,心知董妈妈是将她的话听出来了,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才持续道,“奶娘,这秦妈妈是在宫中待过的,手腕天然是有,但这手腕得不得用,我们还得看看。奶娘是再不成说走的话,我这院里是千万离不得奶娘的。一来,这秦妈妈初来乍到,手腕我们且不说,此人如何样,心机正不正,我们都是一无所知,奶娘得替我盯着她。二来,这秦妈妈到了府中,就一小我生地不熟便足以让她落了下风,即便是有再多的手腕,再大的本领,无从发挥那也是徒然。奶娘却不一样,你是兰府家生子,府中干系头绪盘根错节,谁是谁的亲戚,谁又跟谁有过节,你京都儿清,有你在,那秦妈妈才气尽快理清府中庞大,并且要说这动静通达,她绝对及不上你。三来…….奶娘,算是我的私心,你还得跟我几年,待得奶兄成了亲,要你带孙子了,我才放你走!”
兰溪非常无法,此人还没进府呢,怎的一个个都想到今后争权的事情上去了?“奶娘!这秦妈妈你见都还没见过,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我们也都一无所知,你如何就能鉴定了她会把你当作绊脚石,如何鉴定了你们就不能好好相处了呢?”兰溪那两个“鉴定”决计减轻了音量,掷地有声,董妈妈张了张嘴,却又沉默下来,敛了眉心,如有所思。兰溪缓了一口气,这才放柔了腔调,道,“奶娘,你也是在这宅门当中度日的人,你的本领不比别人差多少,以是不必妄自陋劣。正因为奶娘聪明,以是推测了我请这秦妈妈的企图。前几日,玉茗那事儿奶娘也看到了,这当中的蹊跷我不说想必奶娘也都看在眼里,劲敌环伺啊!这宁远居有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太太的正室之位?恰好太太那人你也晓得,现在看着是明白了很多,但指不定甚么时候又因着父亲犯了胡涂。我请这秦妈妈来,自是让她帮手的,但这个忙如何帮,我们还得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