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却摇了点头,“奶娘,这事儿临时搁下,转头再说。”她还想透过煮雪,揪出她背后那只手,以是临时不能动她。目光微动,兰溪已经转了话头,“对了,奶娘,传闻那梅清被灌了哑药,送去了庄子上?”
董妈妈心想着你一个女人家能看得上我一个下人的甚么东西?内心这么想着,嘴里倒是道,“好!好!好!女人想要甚么,只如果老奴有的,尽管开口便是。”
兰溪非常无法,此人还没进府呢,怎的一个个都想到今后争权的事情上去了?“奶娘!这秦妈妈你见都还没见过,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我们也都一无所知,你如何就能鉴定了她会把你当作绊脚石,如何鉴定了你们就不能好好相处了呢?”兰溪那两个“鉴定”决计减轻了音量,掷地有声,董妈妈张了张嘴,却又沉默下来,敛了眉心,如有所思。兰溪缓了一口气,这才放柔了腔调,道,“奶娘,你也是在这宅门当中度日的人,你的本领不比别人差多少,以是不必妄自陋劣。正因为奶娘聪明,以是推测了我请这秦妈妈的企图。前几日,玉茗那事儿奶娘也看到了,这当中的蹊跷我不说想必奶娘也都看在眼里,劲敌环伺啊!这宁远居有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太太的正室之位?恰好太太那人你也晓得,现在看着是明白了很多,但指不定甚么时候又因着父亲犯了胡涂。我请这秦妈妈来,自是让她帮手的,但这个忙如何帮,我们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董妈妈听了这一番话,哪儿另有半点儿想走的心机,她本就舍不得女人,不过是为了女人着想,强忍着心伤说走,却那里真正想走?再听得兰溪最后那句话中的迷恋,不期然,便红了眼眶,哽咽着唤了一声,“女人――”
兰溪笑意更甚,奶娘啊奶娘,还说本身痴顽,我看啊,你若痴顽,这人间还真就没有聪明人了。
“是啊!三老爷本是要乱棍打死的,是三太太求了情,这才留下了一命。”董妈妈话语中不乏唏嘘,毕竟都是做下人的,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老奴传闻枕月这丫头阐发了三种能够,现在看梅清的了局,却还当真说不好是哪一种呢。”
“那依奶娘看呢?”兰溪浅笑着扣问。
兰溪见状笑嗔道,“奶娘快别!你若红了眼睛,待会儿出去了,那些个丫头定然要觉得我欺负你了呢。”
兰溪听罢,眉头也是一皱,这煮雪,还当真是不能让人小瞧了。若非她是重活一世的人,还真半点儿看不出她的心机。只是如许的人,要么当真是别无所求,要么,便是有所求,并且能忍,能藏,百炼成钢。煮雪当然是第二种,也是极其难以对于,防不堪防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