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夜里,董妈妈传闻了这事儿,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愁眉苦脸的枕月和流烟道,“我晓得你们是担忧我,但这事,你俩办得胡涂啊。”
想到此处,她长舒一口气道,“女人说得对,你俩啊,是得好好想想了。”话落,董妈妈起成分开,留下枕月和流烟面面相觑。流烟嘀咕着她和枕月是为董妈妈抱不平啊,怎的女人那儿被斥责了一番,在董妈妈这儿也没得着个好。而枕月,却冷静垂下了眼,如有所思。
枕月赶紧点头,“没有!董妈妈只说女人做事自有女人的企图,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能随便推断的,是…….是奴婢跟流烟自作主张,还请女人惩罚!”
“既是如此,你们却还是问了。流烟说怕我寒了董妈妈的心,只怕我当真这般做了,也会寒了你们俩的心吧?“
董妈妈涨红了一张脸,连连摆手,“女人快莫瞎想,老奴当真是心甘甘心。老奴晓得,我们现在在这府中不轻易,这秦妈妈是宫里出来的,手里本领比老奴不知强了多少,她能帮女人的,要比老奴多很多。女人不必担忧老奴,老奴都想好了,你奶爹固然只是个把式,现在我们府上尚未出孝,没甚么活计,赏银是少了些,但月钱是一文没少的。你两个奶兄也都领着差事,福顺在三爷跟前更是得脸,常得些犒赏,他们俩要娶媳妇儿也还得几年,现在存着,等用的时候也够了。而老奴这些年得了三太太和女人多少犒赏,即便是出了女人这院子,也饿不着。以是,女人,你的难处老奴都晓得,老奴这儿你当真不必顾虑。”
兰溪听了这番话,便也不再绕圈子,顺着话问道,“奶娘这话说得。我知奶娘的心,可奶娘可知我的心?我是要将那秦妈妈收为己用,却也没有要舍弃奶娘的意义,奶娘这一番话听上去没甚么,可在我看来,可不就是被我伤了心?可我没有这意义,奶娘这番话,却也是伤了我的心。”
董妈妈是个聪明人,岂有不知本日女人找本身私话的目标安在?但听兰溪兜兜绕绕了一圈儿还未入正题,不由感喟一声,直言道,“女人,家中统统都好。女人和老奴都晓得,本日女人要问的,要说的,都不是这些。女人,你放心,你的心,奶娘晓得,你的难处,奶娘恨不得帮你担着,以是,你用不着有半点儿难堪,倘若女人当真要让老奴出去,老奴也绝无二话,更不会有半点儿牢骚。”
兰溪发觉枕月和流烟两人怕是有话要说,便脱口问道,“如何?另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