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她长舒一口气道,“女人说得对,你俩啊,是得好好想想了。”话落,董妈妈起成分开,留下枕月和流烟面面相觑。流烟嘀咕着她和枕月是为董妈妈抱不平啊,怎的女人那儿被斥责了一番,在董妈妈这儿也没得着个好。而枕月,却冷静垂下了眼,如有所思。
兰溪发觉枕月和流烟两人怕是有话要说,便脱口问道,“如何?另有话要说?”
“奴婢不敢。”枕月和流烟听罢,骇得变了神采,深深俯下首去。
“奶娘,你坐!”盈风将董妈妈请来,便极有眼色地出了房门,亲身守在门外。兰溪携了董妈妈入坐,先是酬酢了几句。问了问奶爹董大牛身材可好,奶兄董福安差事办得如何,传闻福顺在三哥那儿非常得用,家中可有甚么难处。
枕月和流烟犹然不解,固然当时看女人的神采,两人也觉忐忑,但始终未曾想明白,特别是流烟,她性子本就固执,感觉自个儿没错,反而便愈发的不平气,便从面上带出两分来,董妈妈见了,不由对自个儿奶大的女人又多了两分叹服,女人说得对,这两个丫头,特别是流烟,固然有了些长进,还得磨练啊。
兰溪固然斥责了枕月和流烟二人一番,但心中不由也有些没底,便悄悄察看起董妈妈来。但见她行事仍然全面,神态平和,不怨不怒,不由松了一口气,在心中公开点头,奶娘果然比那两个丫头有成算。如此看了两天,也不见董妈妈有半分非常,转眼就到了颜妈妈领人出去的头天早晨,兰溪感喟着想,有些话,不管如何说,还是得跟奶娘说开了才好。
到得夜里,董妈妈传闻了这事儿,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愁眉苦脸的枕月和流烟道,“我晓得你们是担忧我,但这事,你俩办得胡涂啊。”
“既是如此,你们却还是问了。流烟说怕我寒了董妈妈的心,只怕我当真这般做了,也会寒了你们俩的心吧?“
兰溪听了这番话,便也不再绕圈子,顺着话问道,“奶娘这话说得。我知奶娘的心,可奶娘可知我的心?我是要将那秦妈妈收为己用,却也没有要舍弃奶娘的意义,奶娘这一番话听上去没甚么,可在我看来,可不就是被我伤了心?可我没有这意义,奶娘这番话,却也是伤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