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夜里,董妈妈传闻了这事儿,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愁眉苦脸的枕月和流烟道,“我晓得你们是担忧我,但这事,你俩办得胡涂啊。”
枕月赶紧点头,“没有!董妈妈只说女人做事自有女人的企图,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能随便推断的,是…….是奴婢跟流烟自作主张,还请女人惩罚!”
目睹越说越不像样,女人的神采也冷了下来,枕月又阻不了流烟,急得不可,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女人恕罪!女人晓得的,流烟她一贯的心直口快,她现在只是担忧董妈妈,绝对没有半分冲犯女人的意义,还请女人千万不要见怪!”说着,伸手将流烟的衣角一扯再扯,流烟虽面上仍有两分不甘心,毕竟还是跪了下来。
枕月和流烟垂着眼,不敢吱声。直到兰溪扭头走进了内间,两人这才瘫软在地上,愣了半晌的神,才相互搀扶着站起,与候在屋外的盈风交代了差事,这才舒展着眉,走了。盈风见刚才还跟女人热热烈闹说着话的两人如同蔫了普通,想着方才守在门外,听得的只言片语,不由长叹一声,心底对自个儿的女人愈发多了两分畏敬。
兰溪半垂下眸子,冷眼看着跪在本身跟前的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话……是董妈妈让你们来问的?”
“奶娘,你坐!”盈风将董妈妈请来,便极有眼色地出了房门,亲身守在门外。兰溪携了董妈妈入坐,先是酬酢了几句。问了问奶爹董大牛身材可好,奶兄董福安差事办得如何,传闻福顺在三哥那儿非常得用,家中可有甚么难处。
董妈妈涨红了一张脸,连连摆手,“女人快莫瞎想,老奴当真是心甘甘心。老奴晓得,我们现在在这府中不轻易,这秦妈妈是宫里出来的,手里本领比老奴不知强了多少,她能帮女人的,要比老奴多很多。女人不必担忧老奴,老奴都想好了,你奶爹固然只是个把式,现在我们府上尚未出孝,没甚么活计,赏银是少了些,但月钱是一文没少的。你两个奶兄也都领着差事,福顺在三爷跟前更是得脸,常得些犒赏,他们俩要娶媳妇儿也还得几年,现在存着,等用的时候也够了。而老奴这些年得了三太太和女人多少犒赏,即便是出了女人这院子,也饿不着。以是,女人,你的难处老奴都晓得,老奴这儿你当真不必顾虑。”
兰溪发觉枕月和流烟两人怕是有话要说,便脱口问道,“如何?另有话要说?”
兰溪挑眉,倒是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兰溪内心暗自转了几个动机,面上却微浅笑着点头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