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兰溪挽了傅馨怡,一边往亭外走,一边笑道,“我鬓边这几朵来自都城的荠菜花倒是没有了,倒能够陪表妹到野地里去寻寻,这三月三,还是要戴朵荠菜花才来得应景。”
“你尽胡说八道!”一巴掌拍上了他脑门,兰灏长身作揖,道,“舍弟无状,如有冲犯之处,先生包涵。”
傅修耘见这位先生与兰灏兄弟俩间的情状,便知定是兰府靠近之人,再看这萧洒不羁之态,竟对了两分胃口,起了订交之心,当下拱手作揖,应道,“恭敬不如从命。”便撩起衫摆进了草亭。
“先生不能喝酒?”傅修耘挑眉问道。
“这小子甚么德行,老夫还能不晓得?若事事与他计算,老夫还活是不活了?罢了罢了,本日东风扶疏,杨柳轻舞,无双景色莫要因着闲话孤负,来!来!来!本日,老夫可带了很多酒,你们运气好,碰上了,那便敞开了肚皮喝,管饱管够。诶!那边阿谁小子……站着不动的阿谁,你也过来,一起一起,千万别客气。”陆詹那叫一个豪放,末端,还朝着杵在边上的傅修耘甚是热忱地招手。
“是吧?是吧?没体例,老夫现在就这般不幸。唉!若说这酒之一道,还是洵哥儿你最懂我。”陆詹一脸的不幸兮兮,就差没有抱怨被管得太严,再滴上两滴猫尿表示本身真的很不幸了。
陆詹倒是一挥手道,“小女人懂甚么?去赏赏景,踏踏青,实在不可放放鹞子,守着我们男人喝酒做甚么?那边阿谁叫甚么的……流烟,把你家女人带着走远些,贵重那儿有鹞子。”
“先生不聘请我们?”兰溪挽了傅馨怡跟着进了草亭,笑眯眯问道。
兰灏笑笑道,“表弟不必在乎,就算是气,这气也不是冲我们的。”
而兰溪,却已沉着一张脸,快步上了前。
兰洵猎奇地探头去看陆詹手边的酒壶,一看一嗅,又倒出一点儿,沾了一尝,惊道,“本来是茶水啊?现在先生这般不幸了?放着美酒不能沾,只能喝这寡淡有趣的茶水?”
陆詹瞄了一眼,心想,笑得这么诡异,小狐狸活力了啊?老狐狸没在怕的,当下一摆手道,“这酒天然没你们的份儿,不过贵重还带了很多的糕点,都是那些个甜得发腻的,你们小女人应当喜好。”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那老者侧眸望来,见着了兰溪,似是又惊又喜,挥手笑道,“丫头,真巧啊!你也来这苕溪岸边赏春踏青么?恰好,老夫本日学那王逸少,也行那一回雅事,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共襄盛举,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莫非先生置这曲水流觞,莫非不是要学那阮籍嵇康?”兰溪笑问。
“表哥,高超啊!”兰洵夸大地叫了一声,一脸佩服地朝着傅修耘竖起了大拇指。
陆詹笑睐了他一眼,俄然感觉这小子要扎眼了些,“归正老夫也喝不成了,这美酒藏着才是暴殄天物,倒不如拿出来,与真正懂酒之人共享,也是乐事一桩啊!”
“是啊!表哥。这酒是好酒,在我们看来是风雅,但落在我们mm眼里,可就成了华侈。我们且不管这些,倒是能够跟上去,这么多好酒,尽可讨了喝个纵情。”兰洵也是笑着挤眉弄眼,极尽风趣。
“这般多的好酒,先生爱酒之人,能拿出与之分享,先生豪放!”傅修耘笑赞道。
听得这话,陆詹突觉非常头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