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建平侯府常日里不作威作福，也没有太多存在感。
“好。”洛青婉答允。
豆子冒死点头。
稍许，留了句：“这本子，今后再说吧。”
转完整个侯府，楼兰也将府中各处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
洛青婉大抵翻了翻，也跟着楼兰转了转，实在一圈转下来，似是除了她的嫁奁，也就是些盛家先祖留下的东西的。
“夫人，这座建平侯府有百余年汗青了，侯府外的匾额还是诏孝帝在位事恩赐的。”
豆子倒是晓得的，要论这账册本子，先前他搬过的那些本才是密密麻麻，这楼兰的账册，光字就是洛家那些帐本的五个大，统共也没个几页，夫人一眼便扫过了，那里是难事。
平常多数都被这些蛀虫给拿了去，浑水摸鱼的比本来的流民还多, 这侯府高低勒紧了裤腰带，倒是给别人做嫁衣的, 终究也没多少灾黎受益。
楼兰难堪笑笑：“夫人，这便看完了。”
可等天灾了，便又是丰州百姓的拯救稻草了。
现在夫人来了，账册固然还是他拟的, 却也有人能够筹议着了。
楼兰怔了怔，应好。
现在好了，来了位耳根子不软的夫人，这下可算有救了。便是侯爷脑筋再犯胡涂，有乾郡这前车之鉴，再加上夫民气里明镜着, 侯爷也胡涂不到那里去了！
只是楼兰心中更加惊奇，先前他还道是夫人底子是对付，随便翻翻账册罢了，竟然这么草草看看便发觉米粮不对？便是翻过账册，也记不住这账册和堆栈的领用记录，就算记得住这些，身边连个算盘都没有，如何算出来的？
洛青婉抿唇笑笑。
洛青委宛眸，另有迷惑：“我见堆栈的米粮数量和领用记录，领用账册是对得上，却似是同早前的帐本对不上。”
这便是连连灾荒，也见得丰州有暴动的原因，如果换作旁的州府，恐怕早就反了。
洛青婉扣问般瞥向楼兰，意义是，此人是谁？
楼兰看了看豆子，心中又想，许是豆子提早知会夫人一声了。
洛青婉嘴角微微挑起：“本来如此。”
洛青婉也记着了。
楼兰惊奇，半晌才反应过来：“瞧我给忘了，夫人，先前忘了给您说。这侯府米粮没有全数都存放在堆栈里。早前每次哀鸿来讨粮，侯爷只要见到堆栈里有多少，便会悉数收回去多少。哀鸿前来讨粮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夫人您也见过，这十个里头怕是混了五个吃白食的。侯府高低这么多人还等着用饭，实在过不去，我就在书房，客房，和厨房等地四下藏了米粮，总够个侯府几日应急的。”
不管账不知府中艰苦，早前侯爷看都不看一眼, 他也头疼得很。
朽木不成雕也，丰州百姓想想也是心伤。
……
“宋妈。”洛青婉一贯驯良。
嗯？
诏孝帝在位时，建平侯府就已是国中的朱门世族，诏孝帝也要谦逊三分。
早前在侯府门口围了整整两三百人, 最后登记造册的只要不敷一百五十人, 临着要解缆了，却只剩一百二十人了。
连豆子都心虚得很。
“夫人，如果有旁的想问的，楼兰再言。”这建平侯府毕竟有百年的秘闻在，那里是一时半刻能讲完的，如果夫人有迷惑也是再普通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