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蓝蓝~”张艳秋站在山梁上一边喊一边招手。
院子很大,铺着交叉的红砖,红砖有长有短,明显都是拣来的废料。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女人在跳皮筋。橡皮筋两端拴在栅栏上,两人边唱边跳,“毛主席的光辉,嘎啦亚西诺诺……”
望着街上一对对挽臂而过的情侣,蓝蓝眼睛冒火,为甚么好男人都是人家的!
“咋了?你是不是没吃中午餐啊?丢了魂似的!”
“蓝蓝,你今儿是不是病了?平时你挖菜都是满满一大筐,明天赋这么点,还不敷你家两只鸭子吃呢……”
“姐姐吃。”小男孩仰脸望着蓝蓝,踮脚把野果捧得高高的,黑溜溜的眼睛里汪着水。
蓝蓝听张艳秋干脆着,只好跟着她连跑带跳地奔下山岭。才走几步,脚上的疼让她受不了了。
“如何回事?是不是偷偷疯去了?挺大个女人不学好,就晓得玩儿!你爸妈把你们姐弟拜托给我,我这个做婶子的得担多大任务你晓得吗?你给我出去!”
蓝蓝是信赖爱情的,但是她却一向没赶上。无法相亲直奔婚姻,却仍然没一个看着对眼的。
蓝蓝听明白了,面前面相刻薄的女人就是她二婶,张艳秋提示她要被二婶骂,就是这个女人。蓝蓝可不想束手就范,瞥见院子两边有邻居盼望过来,她当即瘫在地上,双眼紧闭,口吐白沫,四肢乱蹬乱踹,满身抽搐成一团。
“哥哥。”
躺在地上的女人四五十岁,一头蓬乱的头发散在脸边,身下渐渐阴湿一摊血。蓝蓝颤抖着拨打手机,俄然汽车在世人的尖叫声中滑了过来,蓝蓝只觉面前一黑……
与其走进低质量的婚姻,不如保持高质量的单身。男人没有也罢!方才的一场相亲,又让蓝蓝的情感堕入低谷。
“明天是几号?”
张艳秋看得目瞪口呆……
“快看,你小弟在门口呢!被我说中了吧!”张艳秋指着远处一排平房,房头的石头堆上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远远瞥见她们,小男孩欢畅地跑来。
蓝蓝是时髦传媒个人总监,年纪悄悄坐上这个位置惹多少人艳慕。可在婚恋市场上,二十九岁的高龄让她频频受挫。
蓝蓝怔怔地不知说甚么。这景象太诡异了。她正站山沟里,手里莫名其妙地握着一把生锈卷了刃的菜刀,脚边搁着的挎筐里铺着浅浅一层绿野菜。
蹲下按了按鞋头,灯芯绒布鞋前面已经顶出一个破洞,大拇趾顶在鞋尖上,又肿又痛。
“蓝蓝返来了!快去把菜剁了,剁细点,少拌点棒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