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个头。”凤荀道，“你承诺过要帮我找到我师弟，”――虽说能够性不大，毕竟这一世的师弟还没害死他，想找宿世的仇敌有点难――“你现在想食言？”
他停了一停，眼里俄然包含了笑意：“命格算甚么？我的命归我管，只要弱者，才会归咎于命格！”
兰馥的父母是一对浅显的贩子，住在昌平城里，与张家是邻居。
兰馥抬头疯了一样哈哈大笑，手腕脚腕上的枷锁叮当作响。张少陵始终直挺挺地站着，一言不发，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神采。凤荀不由得暗叹：想必就是当时，兰馥被柳云鹤支出门下，但张少陵又为何会流落尘寰？
凤荀觉得本身听错了。这货不是向来想抓着本身在身边帮他修炼吗，如何俄然想放他走？遐想到方才晓得的张少陵出身，贰心中蓦地一沉：“你甚么意义？”
“实在对不起！”阿谁弟子一鞠躬差点把头低到地上去，“我顿时就走！”
凤荀：“……？？”
凤荀一怔：“是我师弟。”
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的眼神俄然变得恶狠狠的：“不过你的家人也很快就遭到了报应。点窜命格是逆天之举，如何能够留下他们？！张汝振轰动了青云派，师伯、师父和师叔带人杀了你父亲，你母亲因为失血过量也死了。死得好，死得好！”
张少陵：“……你那是屁股硬。”
张少陵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你骗我。”
提及张家，大抵是全部昌平城内最奥秘、最奇特的一家人。老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丈夫张汝振在东市卖豆腐为生，他家的豆腐好吃得有些过分。他们孤介，从不与人扳谈, 张汝振更像是在惊骇甚么, 每日豆腐摊一收就仓促回家, 关上门，家里温馨得连咳嗽声都听不到。
张少陵，你变坏了……
张少陵面色冷硬：“你走吧。”
“为甚么？”兰馥俄然扑到牢边，抓住铁制的樊笼，几近癫狂地盯着张少陵，“我要让他晓得，他个小杂种是魔界的后代，永久、永久也不成能担当青云派掌门之位，更不成能得道成仙！我要让他晓得，他永久都会是孤家寡人，因为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害死！”
出了镇魔塔，几只鸽子咕咕叫着从最高层的窗口飞出，向远处飞去了。张少陵沉默凝睇着那些鸽子，不晓得究竟在想些甚么。
兰馥咧着嘴，明显是想笑，却仿佛在哭：“你的命格太凶了，我父母当即毙命！你只不过是一个刚出世的婴孩，竟也晓得庇护你的父母……凭甚么，凭甚么！你害死我父母，却绕开了你的家人！”
张少陵忽地上前一步，脚步很稳，但声音却有些嘶哑：“那我哥哥是如何死的？”
张少陵没有说话。
就像一个诡异的回环，心疼张少陵的师父、帮忙张少陵的师伯……救了张少陵的同时又是害死他父母的首恶。在这个回环中，究竟是谁对了，是谁错了？
张少陵：“……”
凤荀：“我记得我还是玄霄弟子的时候，有次练剑没重视脚下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我的一个师弟吓坏了，跑过来扶我，觉得我摔伤了。谁知扶起来一看甚么事都没有，反倒是石头裂了一条缝。”
咔地一声轻响，张少陵脚下的青石砖呈现了一条裂缝。他死死盯着兰馥，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