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沉吟很久,思忖道:“我看阿萝……不该是那样的人。”
小丫环白鹤跟在一旁,见夷则言辞稍弱,自告奋勇上前道:“我们是婢子,可办事奉的是主子命,你这管事娘子还能超出主子去?主子撵你如何能叫‘高低不分’?再说又没平白撵你,原是你做事倒霉企图蒙混,账目又交不上来,不撵你撵谁!你丢脸也怪本身,可怪不到旁人,府里这么多本本分分做事的下人,怎不见他们被撵呢?拿回程家恐吓谁?因你是程家来的,我们府里就不能惹你了,任由你胡作非为去吗。你尽管归去,看程家太太问不问你为何给她丢脸!”
“有太太这话我就放心了。”姜照不管程氏是否心有芥蒂,只要面上能过得去就好,“祖母放权让我清算家宅,还请太太大力互助。如有难以定夺的事我天然会与祖母和您筹议,凡是我能做主的,请您给我一点面子。”
“我明白您的意义,我冷着她也有我的意义。夷则心机欠精密,白鹤又太小,我还得看看,您帮我把院子管起来就是。至于秋明,她是条饵。”
姜照没客气,入了席用饭,席间提及王妈妈,“太太可怪我落您的面子?”
王妈妈就这么被赶出了内宅。
“万一呢。”
夷则道:“有本领你就走,别只咋呼,站在这里嚷嚷给谁听呢,府里莫非离不开你们一家子?”
姜照给程氏添了一碗粥,这顿饭和和蔼气畴昔了。
王妈妈深恨,自知从太太院里到后门这一起,暗中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睛,丢人算是丢到家了,拿了包裹冲夷则道:“你只是服侍女人的婢子,我好歹是管事娘子,现在这么高低不分的被你揉搓了,我们一家子的脸都没了,还留在后街做甚么,都归去程家罢了!”
白鹤吐吐舌。
“不像,不像,先别乱想。老太太给她权力,我们听话就是。”
中午人来禀报,说杨姨娘被送走了。姜照去找了程氏。
归去夷则把过程和姜照一说,姜照发笑,叫了白鹤到跟前来,“你夷则姐姐是大丫环,只比那边的翠翘低了一等。我把你提成和她划一的,今后你跟着她好好给我办事,如何?”
一席话说得王妈妈无可辩驳,干嚎几声,捂着脸嘟嘟囔囔地去了。
白鹤眨眨圆圆的眼睛,跪下道:“多谢女人汲引!可我现在只是杂役,又没说得畴昔的功绩,冒然提上来恐怕别处的人不平呢,女人新接办家事,我不给女人添费事。再说跟着夷则姐姐办事,我哪能和她划一呢,必须比她低才行,女人的体贴我全晓得,必定好好做事,等我做得更好时您再提我也不迟。”
夷则敲白鹤的脑门,“真没看出来,你嘴皮子这么好使。”
“这话你不该让我听到,直接回绝她就是。”程氏道,“她让我没脸,还想返来?”
杜嬷嬷道,“她服侍女人几年,弊端虽有些,但也算经心极力,又是老太太给的……”
“太太,她到底是我们家过来的,又不是犯了大错,不过是撞在刀口上成了儆猴的鸡,要说没脸,实在是四女人年青虑事不周,是她给您没脸。”
程氏警告她:“去奉告我们的人,这些天都机警谨慎些,谁如果犯到四女人手上可别来找我讨情,我还要惩戒她呢。没被四女人抓到,安安稳稳留下来的就是功臣,今后自有好处,晓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