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何了?同我说说,也许我能为你排忧解难呢?”和顺的语气带着丝丝勾引。
“为皇上解忧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事啊。”凤绾衣暴露几分羞态,接着神采一肃,又道,“不过,我们得留下后招,这些贩子能在都城站稳脚根,想来不会是傻子,我担忧,他们不会等闲信赖朝廷的承诺。”
皇后娘娘见红了?
秀眉不自发蹙了蹙,她红润的小脸刹时变得惨白。
呵,若不是晓得他的真脸孔,也许她真会被他完美的演技乱来畴昔。
“你走路不长眼吗?狗主子,竟然敢在箐竹宫来撒泼!”
”
翡翠吃痛地惊呼一声,捂着再次受创的腹部,不忿地瞪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小寺人。
焦炙发急的口气,清楚地飘入凤绾衣的耳中。
他薄情又念情,见到她饱受痛苦,仍哑忍着,在他跟前装没事儿人,怕是会对她生出很多惭愧。
那笑刺得夜临风眼眶生疼,他紧紧捏着凤绾衣的手,一遍遍催促人手去叫太医。
说来也巧,南枫到箐竹宫时,刚巧与从院子出来的翡翠撞个正着。
“你如何了?”夜临风吓得不轻,仓猝搂住她的腰身。
她悻悻地放动手臂,目光扫过他手里一滴不洒的燕窝粥,眉头顿时皱了皱:“皇上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念在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今儿我临时放过你,下回再敢这么鲁莽,细心你的皮!”
凤绾衣疼得连声哭泣,整张脸白得像鬼,豆大的盗汗沿着她紧绷的脸廓簌簌落下,染湿了衣衿。
“是!”
颤抖的唇瓣艰巨地上扬着,似在奉告他,她不怕。
“行了,”此人怎的如此呱噪?翡翠满脸不耐,“莫非我会骗你一个小寺人不成?”
公公嘲笑着没有吭声,一步一转头分开了箐竹宫,回仁康宫报信去了。
“这些贩子就是一帮蛀虫!”
朝廷征收米粮,他们不但不双手奉上,反而漫天要价,要朝廷拿出比时价高一倍的代价将粮食买去,这不是把朝廷当肥羊宰吗?
“是,是。”公公诚惶诚恐的应道。
“叫甚么叫?”夜临风从惊愣中回神,阴鸷的眼刀狠狠刺向内侍,而后,他死力禁止着内心伸展的惊骇,咬牙说:“朕要皇后母子安然,你们闻声了吗?”
翌日,林荣广麾下旧部,原威海海军校尉,现朝廷正三品武将,奉旨离京,携三万精兵赶赴齐州援助火线,而他的亲信,现任兵部侍郎则在暗中联络京师各着名儒商,欲压服商贾供应粮食,以供补给。
俊朗的面庞狰狞着,透着一股让人惊骇的戾气。
她摸干脆的问道:“但是国库存银不敷?”
公公难堪地看了眼院中耸峙的豪华宫殿,呐呐地说:“这事儿有劳姐姐了,此粥是娘娘亲手做的,娘娘再三叮嘱,必然要送到皇上跟前……”
扶养十万雄师的开消,岂是那么简朴的?
“混账!”
凤绾衣拾起玉佩,靠近一旁的油灯,借着灯火的光晕细心打量着玉佩上斑斓的雕纹。
“若软的行不通,只能用些倔强手腕了,他们是人,必有缺点,拿捏住他们的缺点,还怕他们不听话么?”凤绾衣挑眉笑道,像是只狡猾的狐狸。
闻言,夜临风展平的眉头再次拢起。
一声怒喝从御书房里传出。
“回娘娘,老奴也不甚了然,自打早朝散后,皇上他就把自个儿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内侍恭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