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满脸喜气的站在上首,朗声道:“一拜六合。”
“小煌煌刚回府,诺,人就在那边。”雁漠北紧随在南枫身掉队屋,下颚往书房的方向抬了抬,“你快点把人哄好吧,我可看够了他那张面瘫脸。”
凤绾衣手握夜弘天的亲笔圣旨,力证夜临风非皇家血脉,当初她连哄带骗,让夜弘天在圣旨上只写下夜临风一人的名字,故,天下人只知他出身不明,却未思疑夜鸾煌的身份。
盛着炊事的托盘搁在了长案上。
现在,她已是正儿八经的定北王妃,也是他的主子,态度天然变得恭敬起来。
凤绾衣眉梢一挑,正欲笑话他几句,哪知,她一偏头,就被他一吻封喉。
凤绾衣答得非常顺溜,大有夫唱妇随的意义。
衣袍垂垂被排泄的鲜血浸湿,夜临风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四肢微微抽动,徒一双眼,仍旧瞪大老迈,眸中刻满了砭骨恨意,一如凤绾衣临终前的眼神。
她抹去泪水,哭着笑了:“我不哭!”
夜鸾煌抬手握住她不循分的手指,沉声道:“你承诺也好,不该也罢,本王此生是认定你了!”
锋利的刀刃折射出一道刺目标亮光。
“咚”
夜鸾煌命人打扫过相府,这儿是凤绾衣的娘家,按祖制,她因今后出嫁。
凤绾衣不自禁笑弯了眉眼,心头的严峻散了很多。
都城虽经历过一场恶战,但兵马闯城时,并未扰民,夜临风在位时,民怨已起,现在他惨死在夜鸾煌手中,百姓们莫不是鼓掌称快,是以,宫中易主,京中却未生乱子。
“哟,好浓的酸意啊。”凤绾衣笑眯眯的打趣道。
两国皆派了身份贵重之人到访,唯有西凉,仅派一武将前来,所送的贺礼,是一封战役盟约,以及轩辕敖传的一道口信,让凤绾衣莫要忘了许下的誓词,尽早前去西凉做客,且西凉皇后之位,会一向为她留着。
太上皇停尸九日,葬入皇陵。
大不了遴选好良辰谷旦,他强绑她上花轿!
凤绾衣咻地收回击指,有些莫名的心虚。
为不留遗憾,他乃至去大牢里看望过凤鸿泽,欲让他送嫁,但是,凤鸿泽在得知梁国已入他手,凤绾衣承诺他的各种皆成一场空后,说甚么也不肯列席。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却要强忍拥她入怀的打动,于他本就是酷刑。
“外边有康浩和南枫顶着,不碍事。”
“都死了。”
他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人,于她,唯有说抱愧了。
“扑哧”,凤绾衣不由得喷笑出声,“我有说不承诺吗?”
“新郎官该踢轿门咯。”雁漠北笑眯眯的提示道。
刀身狠狠抽出,带出了一长串血珠子。
雁漠北大咧咧的开口:“新娘子,你可别临阵忏悔啊,我们定北王但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儿郎,错过了,今后再也找不到咯。”
夜鸾煌并未强求,以他现在的表情,如果去了,说不定会大闹一番,将好好的一场丧事,变作闹剧。
死了……
屋外阳光甚好,屋内芙蓉帐暖。
“哪有这么猴急的?”凤绾衣难为情的红了脸,想着他身着新郎官的服饰,迎她过门的画面,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
凤绾衣不着陈迹的点了点头,待门合上后,她偷听了下门外的动静,肯定不会有人出去,方才借着盖头下局促的裂缝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