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似雪的神采和顺了些,方才迷离的目光也稍稍敞亮了起来,她朝着纳兰清弦的方向笑道:“我的赌局已经结束了,事已至此,你我便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了,非论你做出任何挑选,我都能够接管。”
她谨慎翼翼地沿着床沿坐了起来,帐内只点了几只明灭的蜡烛,一低头,面前一片乌黑。一双玉足摸索摸索好久,终究触及到一双长靴。小脚丫毫不吃力地就塞了出来,明显,这是一套男式的长靴。
纳兰清弦一愣,沉思熟虑以后,她昂首道:“如果你,应当会挑选永绝后患吧。”
另一名妇人很快应和道:“是啊!难为颜大蜜斯还在这替她们说话,将错事往自个儿身上揽呢。依我看呐,那娘儿俩没准害的就是颜大蜜斯您呢!”
“放虎归山......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纳兰清弦呢喃道,不知是在压服别人还是在压服本身,“可我......确切也下不了那么狠的手。”
时候差未几了,颜似雪红着眼抬了头,眸色迷离地眨了眨眼,柔声道:“慕容公子,我俄然有些头晕......”
又冷又饿又渴,实在是忍不住了......
颜似雪故作讶异:“五妹虽飞扬放肆了些,但姨娘忙于家务,是向来未曾苛待于我的呀!”
但愿纳兰家与慕容家能护她一世全面。
“哎,颜大蜜斯不愧是嫡生后代,这宇量,真真是不一样!”一名眼熟的妇人感慨道,“方才你们瞧见没?那颜五蜜斯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她那生母是如何反应的?”
“颜丽芙醒了。”纳兰清丞眉间涌上一股嫌恶,“被押到贵妃娘娘那儿了,估计快科罪了。”
颜似雪笑了笑:“我听你的。”
慕容皇贵妃立即摆正了神采:“那雪儿先歇息,本宫与诸位夫人就不扰你平静了。”
颜似雪将被子掖好,目光虚无地扫过帐篷内仅剩的二人,说道:“如果让你挑选,养虎为患与永绝后患,你如何选?”
帐内,颜似雪当真地望着床顶。纳兰清弦短促的脚步声垂垂远去,她有些无法地勾了勾唇角。
“父亲。”纳兰清弦放柔了声音,站到了纳兰承的身边。
颜似雪低头道:“是似雪未尽长姐管束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