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青微微怔了一下,但立即规复了笑容,双手接过络子,这才告别拜别。
第二天恰是秋高气爽的日子,眼看着时候差未几了,俞宪薇正筹办去温仁堂,绿萼笑盈盈走了过来,手上捧着备好的小礼品盒子,道:“女人,几位表蜜斯都要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其他几个蜜斯也都看得清楚,几个和俞元薇熟谙的姐妹都认得这是俞老太爷所赠的名花,也是此次赏菊雅会压轴的宝贝,传闻是宫中传出的新品,非常贵重罕见,俞元薇奉为珍宝,照顾得非常经心,常日里一水一土都有专人看管,闲杂人等连摸都不让摸,谁知那花儿现在竟正大光亮插在俞宪薇头上。
这辈子俞宪薇手头攒下的钱是有大用处的,她不会再这么笨拙华侈在小事上,这些陈腐好笑的旧端方谁爱守谁守。反正三房已经出了一个顺手捞羊的四女人,再出一个鄙吝吝啬的六女人也不算是新奇事。
见俞宪薇出去,这男装的表女人停了手,眉头皱了皱,道:“她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o(>_<)o ~~
周表女人非常不耐烦,干脆抓了中间花架上的银剪刀将那干茎坚固的瑶台玉凤一刀剪了下来,又抬脚重重踹了那丫头一脚,啐道:“你这丫头好生聒噪,不就是一朵花么,本女人是大表姐特地下帖子请来的高朋,别说这一朵花,就是把满院子的花都摘了玩耍,大表姐也不会说个不字,外人就更没资格多管闲事了。”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俞宪薇一眼,目中暗含警告之意。
俞宪薇放动手上的烫金帖子,慢悠悠道:“家里不是每个月都有月钱发的么?领了钱莫非不该当真做事?再说了,你家女人我的身家说不定还不如她呢,那里需求我去充大肚罗汉。”实在俞宪薇如许说不过是想逗逗照水,她并非鄙吝至此,而是另有启事。
“你这丫头好没事理,满座的女人面前,哪有你这不入流小丫头说话的份?”俞华薇眸光微闪,不待她说完便打断道,又皱眉对俞宪薇道:“六mm太混闹了,如何也不该把大姐的心头宝给剪了,这可花了大姐好一番心血呢。”
周蕊儿听了,抱动手哈哈笑道:“二表姐可冤枉六表妹了,这花原是我剪的,本想说名花配美人,我就代服其劳替几位表姐剪下来簪发好了,谁知六表妹见了,非说她配这花恰好,我被缠得不可,便只好给她了。”
小丫头便如见了拯救稻草普通,忙道:“这位是六女人。六女人,您劝劝周家表女人,这花宝贵得紧,是等会儿大师伙儿要赏的,千万折不得。”
照水一听世人曲解,忙抢着解释道:“不是的,这花……”
在俞家,大小主子都是手头涣散的,越是有些身家的越不在乎这些散碎财帛,久而久之,鄙大家中模糊构成了一套商定俗成的看法,赏钱越多的主子越高贵。主子们垂垂也晓得这些,有钱的天然不当回事,而手头不那么余裕的为了鄙大家面前争些脸面,勒紧腰带也要给丰富的赏钱,比如俞家庶出的四老爷和五老爷,直到分炊出府才真正松了口气,少了给赏钱这个大头,反比在府里时豪阔很多。
俞宪薇不由一笑:“大姐姐公然是长姐风采,这事儿不拘让哪个丫头来奉告一声便罢了,竟学大人们一样正端庄经下帖子,还劳动你亲身来送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