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桌?我呸!”赵四狠啐了那小伴计一声,摸着猫头道,“也不细心看看,你那桌子配它坐着不配。”
“去去去,细心你唬着它。”赵四见他脱手,忙退了两步,将那猫抱得更紧,嗤笑一声道,“这猫也是你能碰的?我但是破钞了好大的代价才从人手里买来的,过两日等会试结束,放榜出来,我就抱了这猫去进士们府上讨彩头,到时候稳能赚的盆满钵满。”
那赵四回房以后,因揣摩着要探听出贾环说的那小我在不在店中,翻来覆去直到半夜也未曾睡得安息,支耳聆听隔壁配房是不是有人声,凡是有女子说话,他便打个激灵坐起,死活想听出个明白来。如此闹腾了一夜,夙起只觉眼皮子肿胀的短长,摸了摸袖子里的琐细银两,想着昨日贾环劝他上街买几身衣服的事,便将寻觅巧女人一事搁置一旁,还了赊欠堆栈的钱,便出门去买衣裳,至晚才满载而回。
贾环看他倒是颇能屈伸,果是小人做派,也不再嫌恶,便一笑道:“我听伴计说你是个极有本领的人物,说来听听,你都会些甚么?”
哈哈哈!贾环仰天一笑,不由拍桌子赞道:“你公然好本领,爷算是找对人了,叫甚么名字?”那人见有转机,忙道:“小的姓赵,上有兄长三人,小的行四,父母都是不识字的,便叫赵四。”
小伴计听他说的如此悬乎,不由哎哟一声,伸了手就要去摸那只猫:“快让我瞅一眼,甚么猫这么金贵?”
贾环点了点头,便招手道:“赵四,你过来,爷有话叮咛你呢。”赵四闻听忙凑畴昔,劈面便是一阵恶臭,贾环少不得掩鼻忍耐,附在他耳畔嘀咕几句。
明月和周福襄听闻也就不再问下去,等她二人洗手结束,忙叫人去厨房里备饭,饭毕还是服侍巧儿与周福襄二人复习旧书。
“我呸,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赵四听那小伴计越说越离谱,一时气急,忙啐了一口。小伴计似是晓得他会如此,早已经机警的避开去了,由着他站在那边骂骂咧咧一阵,出了一会子气儿方抱着那猫回房去。
巧儿虽是点头,毕竟不敢粗心,又等了一炷香的工夫,见无人再过来,方和青苹偷偷溜回后院去。周福襄等人见她二人白手返来,天然要笑问是如何了,青苹只说因克日会试,街上禁严,店铺中已多日未曾进购新上的胭脂水粉了,嫌陈货里成色不好,就没买。
小伴计喝了一声,嘲笑道:“我竟不知现现在牲口比人还金贵了。”
小伴计让他一通抢白,落了个无趣,一甩肩上白袱巾,不屑笑道:“甚么大不了的,我们店虽小,南来北往的甚么东西没见过,那一年另有牵骆驼上京来的呢。客长,别怪小的没提示你,这猫你可抱住了,细心丢了,您又得等着家人来接你了。”
“你不信不怕,自有信赖我的人。”赵四又是一阵笑,就着花生米一面喝酒,一面拿眸子子滴溜溜的乱转。方才那番话他不过说了五成真,寻人有赏是不假,但是放宽口谕倒是他扯谈而来,为的就是引蛇出洞。现在话一出口,那样大声的鼓吹,如果巧女人在这坐中,定然该闻声才是。
郑跃和霍真两个现在正坐在店堂里喝茶,听着赵四与那小伴计喧华,相视笑了一回,却也对赵四那猫猎奇不已。本来要看个细心,无法赵四已经抱着猫归去了,他二人略坐半晌,便到前面看看周福襄他们另有甚么叮咛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