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贾环仰天一笑,不由拍桌子赞道:“你公然好本领,爷算是找对人了,叫甚么名字?”那人见有转机,忙道:“小的姓赵,上有兄长三人,小的行四,父母都是不识字的,便叫赵四。”
“这便是了呀!”赵四嘿嘿一笑,小啜了一口酒,道,“我这弟子意就是从这上而来,闻说之前贾府垮台,丢了好些人丁。现在当今开恩,已经放宽了口谕,如有寻回贾府旧人者,好生接待,必赏金百两。”
小伴计让他唬得一愣,忙点头道:“他们两府本来多么的繁华,现在一朝势败,落得小我去家亡,闹出这么大的风声,城里长眼睛长耳朵的谁不晓得啊?”
巧儿虽是点头,毕竟不敢粗心,又等了一炷香的工夫,见无人再过来,方和青苹偷偷溜回后院去。周福襄等人见她二人白手返来,天然要笑问是如何了,青苹只说因克日会试,街上禁严,店铺中已多日未曾进购新上的胭脂水粉了,嫌陈货里成色不好,就没买。
“上桌?我呸!”赵四狠啐了那小伴计一声,摸着猫头道,“也不细心看看,你那桌子配它坐着不配。”
小伴计见钱眼开,岂有不该的事理,忙道一句客长稍等,便趁着掌柜的错眼不见,闪身进了后厢,替他叫了阿谁贩子来。
小伴计喝了一声,嘲笑道:“我竟不知现现在牲口比人还金贵了。”
只是那位爷说的甚么巧女人不巧女人的,他却委实未曾见过,便是见过只怕也认不出来,须得使个战略探明一二才行。他正想着,那边伴计擦桌子过来,看他站在桌边发楞,不由得讨厌道:“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在这里等着,等穿了肠子我再瞧你们家另有人来赎你没有。”
小二听到这里,叽叽笑了几声道:“客长你可真会哄小的,贾府丢了人丁的事,满都城的人都是晓得的,那会子闹得那般沸沸扬扬,大街上满是披金戴银的甲兵愣是没搜出小我影儿来。现在单凭客长你一人,就能找到了?我是不信的。”
小伴计让他一通抢白,落了个无趣,一甩肩上白袱巾,不屑笑道:“甚么大不了的,我们店虽小,南来北往的甚么东西没见过,那一年另有牵骆驼上京来的呢。客长,别怪小的没提示你,这猫你可抱住了,细心丢了,您又得等着家人来接你了。”
店里掌柜和一众伴计都晓得他捞到了买卖,却不知是哪一桩,便有功德的过来探听。赵四正愁没个动静,见有人问,且四下坐着的都是店顶用早餐的客人,忙虚张阵容冒充说道:“这回但是个大买卖,前儿街面上荣宁两府垮台的事儿你晓得么?”
如此,他便细细的打量着世人神情,看谁有可疑之处。只是算来算去,到底是没算着一招,那巧儿早已女扮男装,现在又身为周福襄伴读,天然伴跟着周福襄在后院里用饭了,岂有出来抛头露面的事理。赵四看了两三个来回,见坐着的不是事不关己的用着早餐,便是满面猎奇的密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倒没有一个面露欣喜的。
不到中午,店堂里的小伴计就见他一脸笑的抱进了一只猫来,忙在门首拦住他道:“客长,我们店里但是有端方的,似这么样的牲口可不准上桌啊。”
明月和周福襄听闻也就不再问下去,等她二人洗手结束,忙叫人去厨房里备饭,饭毕还是服侍巧儿与周福襄二人复习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