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和巧儿都是一怔，也不敢多话，相互搀扶吃紧就走了。那小厮看他们形迹可疑，微一皱眉，忙招手叫了身侧之人道：“不知那里来的人，快跟我去问个细心。”
巧儿因见周福襄连日不出，方转动心机，要跟着青苹一起去荣宁街再看一眼老宅。青苹会心，便去与周福襄说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去街面上替府上的姐妹们采买些胭脂水粉。周福襄公然承诺，笑着让明月也同她一起去，若见到合情意的多买些送与丹阳杏花等人也好。
活计噗嗤笑了一声，指着头顶残破的主梁，又低头指了指掉漆的八仙桌面，道：“官人说的好笑话，我们这小店如何入得了士子们的眼。如此后厢也只住了甲子梨园一世人和几位行商老爷并其家眷。若说赶考生员，倒也有那么几个，不是含酸住不起上等房的，便是迫于无法没有别的堆栈所去的。”
“别小我，甚么样的人？”活计笑问道。
贾环便道：“现在士子入京，各处满员，你们这里天然也该买卖昌隆才是。”
活计笑道：“一个是贩茶叶的，一个贩丝绸的，另有一个是做些小本买卖的，不拘甚么他都能倒腾。”
贾环怕他多心，忙摆手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也没特特的明说了是谁，不劳烦你了，忙去吧。”小伴计便去一边持续添茶兼擦拭桌椅。
不想门里正有人出来，一见他两个背影，忙在背面问道：“是谁来的？”
青苹便与巧儿出来，还是扮作丫环与小厮的模样，出了乌衣巷，左拐进一条南北通街，不敢从荣国府正门畴昔，只绕到了后角门上，二人站在昔年周瑞家住过的廊檐下，远远看了一眼。见各处翘角飞檐还是旧年风景，来往收支的仆人却已都不熟谙了，不免有物是人非之感。巧儿悄悄的扯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拉了一下青苹的衣角道：“姐姐我们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