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襄笑弹着她的脑门,夺过风车笑道:“我不说,你如何看得出它的好处来。你等着,等我顶风让它动起来,你细心看了,到当时你天然晓得如何个好法了。”说罢,便将风车侧举到巧儿面前,颠末墙风一吹,那竹扇叶便呼呼的转个不断,巧儿果然细心看了,但见扇叶飞转之间,那些描画在上面的人儿仿佛活了普通,竟都行动起来。翩若惊鸿,矫若飞龙,或扑蝶,或舞扇,或踏水,或浣纱,各种奇妙不一而足。
宝钗也忙起了身,拉住她的手笑道:“谁说不是呢,你没来时恂哥儿哭的跟甚么似的,你这一来,他竟不哭了,想必他也早晓得会有高朋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袭人也笑点了头,又问她:“厥后呢,四蜜斯去那里了?”
巧儿笑点了头,直赞这卖风车的设法妙极,周福襄便将风车重新递到她手里,命四儿伍儿拿来了几串糖葫芦,给青苹一串,余下的尽数递到巧儿手中道:“因你说没胃口,我就多买了些。一日不成吃的过量,细心伤倒了牙,吃不完的让青苹姐姐替你包起来,明儿再吃。”
宝钗正坐在榻上,与邢王两位夫人逗弄着襁褓中的娃娃取乐,闻声丫环回话忙笑道:“她来的这般早么?快去请她屋里坐。”
翌日一早,袭人便命小厮们备车去往贾府祖茔,屋子里怕青苹有事来找,只留了两个小丫环看家。车子行驶了一个多时候,才在一处庄子前停下。
跟车上的仆妇丫环忙搀扶了袭人下车,进了门,两边都是土山,上面很多树林,蓊蓊郁郁好不清冷。从山豁里瞥见西南上一片大水,临水一溜十二间连房,前边是朱红栏干,里边尽是盘曲。装修一色文竹的桌椅床凳,摆着些小巧陈列。
青苹笑道:“气候太热,怕身上汗重才洗的。”明月也不疑有他,自进了西侧间服侍着周福襄简朴洗漱了一回。
走到尽西头,是座小小的抱厦,青山石砌的台阶,阶下一株空心老柳,那细丝直垂到水面,随波飘零。宝钗因来往办理家中事件,便住在这抱厦当中。
邢夫人和王夫人便都笑道:“才刚念叨你呢,你就来了。”
“买了买了,别个都许我忘了,这个却没忘。”周福襄笑容如旧,看她开门出来,忙举起手里的东西道,“你瞧,这东西是不是成心机极了?”
巧儿谦让一番,见她执意不肯,何况袭人往昔也是府里的旧人,待人一贯温厚,母亲也曾与她来往极好,若不是有突来横灾,怕是本日都要改口叫她一声花姨娘了。想到这里也就不再争论,褪了衣衫,由她二人服侍着沐浴一番。
巧儿忙问她为何这么说,青苹笑说没个别的意义,胡乱打岔畴昔。恰在此时,周福襄一行人已经买完东西返来,未曾进门就叫喊道:“天巧,你快出来,瞧我给你买了甚么。”
明月见问,她便只说是前院新到了一户人家的少奶奶,怕闹出动静叨扰后院才送了来。明月也信了,叫来周福襄和巧儿都洗手吃了些。周福襄因感觉粉果和麦糕都甜了些,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可喜巧儿爱吃这个,倒是多吃了两个。
青苹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想要说甚么又怕恼着了巧儿,只道:“这话过个四五年女人再说出来,只怕一定会如此想呢。”
婆子便道:“也没别的,奶奶说这店里做的几样点心还算适口,叫送些来给女人尝尝。”说着就将手里拎着的攒心锦盒子举起来,掀了盖子让青苹看了,里头端方的摆放了四样点心,一碟粉果,一碟麦糕,一碟桃花烧卖,一碟细皮薄脆,且不说贵重不贵重的话,单这份心机就足以让青苹动容,忙接过来谢了那婆子,又送了她几枚钱买酒吃,方折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