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急成这么个样啊。”
正说着,那边屋子里已经清算的差未几,明月欲要带人去周夫人那边领帘子,不放心屋子里便叫了丹阳,叮嘱她屋里的东西都细心的记档盘点了再腾挪,周福襄那边则教唆了杏花梅花照顾。足足忙到日头西降,洗绿亭表里方打扫的一尘不染。
巧儿因和世人熟悉,便笑的坐下,只看众丫环挽鬓抿发,清算妆容。候了一盏茶的工夫,才闻说周福襄返来了,一见了她公然欢乐,忙道:“正要找你呢,昨儿你往那里去了,我等了半日也不见你来。”
洗绿亭抱厦内空中凿石为渠,曲廻盘折,取“曲水流觞”之意,渠水来自亭南侧假山后讳饰的水井,打水入缸,经假山内暗渠流入渠内。
到了那边,周福襄公然等的心急,派出来的小厮都等在门外望眼欲穿,现在一见巧儿来到,话都顾不上多说,拉了她直送到二门上,让丹阳瞥见又是笑又是骂,只道:“又不是奔丧,既然巧哥儿来了,何必如许焦急,瞧把衣衿子都要扯开了。”
周福襄道:“这还是起初娘舅家里送来的,因他杯体偏大些,父亲嫌它用作饮茶竟华侈了,故而多不消它,现在只我们两个在这里,拿了它来倒是用的顺手。”
巧儿便道:“我那日只是一说,你也过用心急些,这屋子四周避光,莫非不比水榭风凉?”
见了才知公然如周福襄所言,是个读书的地点。亭名洗绿,位于花圃第一进院落西侧,座西面东,面阔3间,进深3间,前出抱厦,三面出歇山式顶,中间为四角攒尖琉璃宝顶。明间后设黑漆云龙屏门,挡住了亭后的高墙,有延长花圃西进之感。北侧有游廊接进周福襄前儿住的旭辉庭。
因是头日,周夫性命雪梨带了话出来,只说是先不必在里头读书,择日敬一敬那边的地盘老爷再说。周福襄都承诺了,与巧儿闲话了半日,直到两往火线挑了个好日子,带着屋内世人焚香毕,才入住畴昔。
明月见巧儿还在,忙怪小丫头不懂礼数,命巧儿也进屋子里坐下歇会子,又端了茶给他喝道:“太太那边定然有很多的话要叮嘱哥儿,方才他等你等的急,这会子你也等他一回吧。”
巧儿闻言忙低头清算了一番,丹阳笑的愈发畅怀,忙道说着玩来的。因念他年纪小,可喜知规知矩,常日里嘴巴又乖觉,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未曾乱了礼数,便不避讳,亲身携了他的手,边走边笑道:“只因你前儿跟他说过了七夕,人困马乏,屋子里又闷,还得择捡个好去处才可读书。我们阿谁呆魔王便记在了内心,昨儿你跑没了影儿,他惦记了半日。今儿一早,太阳还没出来呢,他就嚷嚷着让人去找去处,幸亏明月杏花两个拦住他,怕轰动了太太,要不这会子我们的后花圃可就糟了殃了。”
周福襄因眼下有别事拘束,竟也不在乎,又笑道:“你快去看看,母亲说要我们搬到水榭里读书去。那边通风好,又临水,叫人垂了帏子,便是中午太阳也晒不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