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儿嘲笑道:“阿谁恰是他家里的姐姐,只因舅母娘舅惦记,就派人接了家去了,正巧我们家这些日子也忙得很,就把她兄弟接来帮手一阵。”
巧儿看他举止虽粗,可贵心性朴素,低笑了一声道:“我本年虚岁十二了。”
巧儿擦去泪哽咽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日姐姐派了小红姐姐冒险前来知会我务必不要进城去,因担忧久居在此,万一身份透露,给姥姥带来不便,恰好前些日子福大爷要板儿哥哥去做伴读的,板儿哥哥就推了我去,便换做男装示人了。我也正要问姐姐,你怎的也到这儿来了,是不是我们家已经昭雪了?”
青苹苦笑道:“那里那么轻易就昭雪,姐儿又不是不晓得城里的那帮达官朱紫,你好的时候他们拿你当门亲戚,一旦流浪,早已抛清干系,八竿子都打不着了。何况是上头故意打压我们家,谁又敢出头替我们说句好话。平心而论,大老爷和我们的二爷,莫非真就罪不成恕了吗?平常城中仗着权力作威作福的真就只要我们家的几位老爷么?这都不过是他们找的借口便于措置罢了。提及来,我也是托了女人的福,好歹忍到本日,幸得这府上的夫人缺个丫环,就从街大将我买来,竟没想到来的第一日就见到了女人,也算是老天有眼,让我们主仆得以重聚。”说着,不由又落起泪来。
板儿哧的笑摸了她的网巾道:“真是个傻子,你变成如许,谁认得出你来。我却想带你出去,不为别的,只让你归去看一看你母亲的墓,强如你每日忧思在怀呢。”
巧儿也唏嘘不已,又道:“那么姐姐今后就在这府上住下了么?若当真如此,我每日过来与姐姐说会子话也是好的,自从小红姐姐那日拜别后,我就再未曾见到别人,幸亏还能再见到姐姐,有很多的话要说,只是眼下不便,好歹过些日子,姐姐熟谙了这里,我们再慢谈。”
李顺道:“那好极了,我反比你大了一岁。”
巧儿支吾道:“方才见你屋里的姐姐们畴昔,怕不便利,就等了一会子。雁卿这会儿要去那里?”
青苹破涕为笑,拉住巧姐的手道:“我看姐儿眼下过的也好,内心终归是放了一半的心了。时候不早了,福大爷还在那边等你呢,你快些去吧,莫要他起疑了。我也去了,明日姐儿来时记得再托人找我说话。”
李顺喜到手舞足蹈,拍了点头儿的肩膀,又要去拍巧儿的肩,幸得巧儿机灵,忙先一步避开,李顺见落空也不气恼,只顾和板儿说道:“你这个弟弟真讨人喜好,板儿哥这两日都带了他去那里的,明儿我也跟着你们吧。”
巧儿忙说记得了,这才从假山后钻出来。周福襄和板儿等了多时,正待寻人去找,被板儿仓猝拦住,说话间巧儿已经走过来,周福襄笑道:“你如何去了这么久的?”
板儿闻言低头看去,公然见着李顺湿了大半青布衫,笑道:“你还是如许毛毛躁躁,别人提水也不像你一样弄成这么个样,不晓得还觉得你水里游出来的呢。”
巧儿便道:“那么,今后我就叫你顺子哥吧。”
那人见巧儿望向他,面上不知怎地一哂,持续挠头笑道:“阿谁……我是板儿哥隔壁住着的李顺,不知天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