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儿哧的笑摸了她的网巾道:“真是个傻子,你变成如许,谁认得出你来。我却想带你出去,不为别的,只让你归去看一看你母亲的墓,强如你每日忧思在怀呢。”
李顺憨笑数声,看了一眼半转过身的巧儿,捣着板儿的胳膊道:“这个是谁,我如何没见过。”
巧儿和板儿吓一跳,板儿忙转头看了,见是隔壁的邻居李顺,忙把他从巧儿身边拉过来,勉强笑问道:“顺弟从那里来的,急成了如许。”
巧儿擦去泪哽咽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日姐姐派了小红姐姐冒险前来知会我务必不要进城去,因担忧久居在此,万一身份透露,给姥姥带来不便,恰好前些日子福大爷要板儿哥哥去做伴读的,板儿哥哥就推了我去,便换做男装示人了。我也正要问姐姐,你怎的也到这儿来了,是不是我们家已经昭雪了?”
那人见巧儿望向他,面上不知怎地一哂,持续挠头笑道:“阿谁……我是板儿哥隔壁住着的李顺,不知天巧多大年纪,就叫我顺子就好。”
板儿干咳了一声,讳饰道:“他是我娘舅家的兄弟,叫天巧,才来了不久,你可不就是没见过。”
李顺道:“那好极了,我反比你大了一岁。”
板儿嘲笑道:“阿谁恰是他家里的姐姐,只因舅母娘舅惦记,就派人接了家去了,正巧我们家这些日子也忙得很,就把她兄弟接来帮手一阵。”
板儿和巧儿听了不敢作答,一则巧姐担忧透露身份,二则板儿唯恐街上人多,有个磕碰总归是不好。相互相看一眼,板儿便道:“如此,到了那日再做计算吧,这两日我还是送了巧哥儿到大爷这里,还是先读书要紧。”
巧儿也唏嘘不已,又道:“那么姐姐今后就在这府上住下了么?若当真如此,我每日过来与姐姐说会子话也是好的,自从小红姐姐那日拜别后,我就再未曾见到别人,幸亏还能再见到姐姐,有很多的话要说,只是眼下不便,好歹过些日子,姐姐熟谙了这里,我们再慢谈。”
巧儿忙说记得了,这才从假山后钻出来。周福襄和板儿等了多时,正待寻人去找,被板儿仓猝拦住,说话间巧儿已经走过来,周福襄笑道:“你如何去了这么久的?”
说着,就拉了巧儿和板儿往家去。巧儿哭笑不得,只好不出声的一起走着,听他和板儿说庄子里的事。回到家中,巧儿瞒过了青苹一事,便将在周福襄那边说的话一一说给了姥姥,又拿出了周夫人前些日子赏下的金银锞子并尺头,悉数交给姥姥收起,方去厨间和青儿一道做饭不提。
巧儿看他举止虽粗,可贵心性朴素,低笑了一声道:“我本年虚岁十二了。”
巧儿怔了一下才知他问的是何事,忙道:“还是不去的好,哥哥也明白我的不便之处,倒不怕被人认出来,而是怕给姥姥和哥哥惹费事。万一缠累你们,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巧儿便道:“那么,今后我就叫你顺子哥吧。”
巧儿支吾道:“方才见你屋里的姐姐们畴昔,怕不便利,就等了一会子。雁卿这会儿要去那里?”
板儿闻言低头看去,公然见着李顺湿了大半青布衫,笑道:“你还是如许毛毛躁躁,别人提水也不像你一样弄成这么个样,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