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得晴雯等人忙上来安慰她道:“女人多想了,我们岂有看女人刻苦而袖手旁观之礼?只是女人尘缘未了,肉身尚在,还不到返来的时候,人间自有你的造化之处。”
说罢,顿时感觉脑筋复苏起来,眼睛也可展开来,正瞧着床前站了一堆人,小红丰儿等人都在,看她回过神忙上前搀扶起她说道:“姐儿可算是醒了。”
巧姐本就是从诗书士族笔墨大师里头出来的,于学问上虽比不得前头的叔叔婶婶姑姑姨母,倒也可在巾帼当中排个前茅,故而晴雯她们一面说她一面记,一炷香下来,竟也八九不离十。喜得司棋赞不断口,直夸道:“到底是他们贾家出来的女人,小小年纪才干便已非同凡人了。”说罢,就将手中巧姐写成的条则目次及内里详情,闪现在世人面前,便是潇湘也忍不住点头,大有赞美之意。
巧姐见她意气果断,不觉悲从中来掩袖哭泣道:“姑姑怎的如此狠心,明知我归去又要受一番苦,何必执意将我送到见不得人的去处?莫非我们常日里的姑侄情分,竟枉作笑谈了吗?”
身亡?巧姐悟到这时才有些警省,暗道如果她们都是逝去之人,那么现在本身见到的又该是谁?亦或者,本身也是个已死之人?一念及此,巧姐直觉头痛欲裂,再看晴雯鸳鸯等人,忽又感觉实在并不甚像自个儿常日见到的模样。额角直如有人在扯着青筋,更加疼的短长起来,世人见她神情恍忽又有愁苦之色,晓得是将近野蛮的迹象,不能再多留她,遂来问潇湘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