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和板儿在正屋里闻声,一时心有灵犀,他藏掖了药材出去见青儿,她转过了身子出来寻姥姥,一里一外倒是分外默契。
板儿不知本身行动处触怒了巧姐,只道她脾气如此,便跟在背面畴昔,送了巧姐进刘姥姥的房里,刘姥姥闻声动静,天然起家看了,见是巧姐过来,仍命她炕上坐着,巧姐不欲让她起来伤身,便好言劝住姥姥在炕上躺着。
板儿见说,凝眸想了一想方道:“姥姥几日前颠仆的时候,家里还余了一些治感冒的药,里头或许就有你说的阿谁,你如果不嫌弃,我去取来给你用一些吧。”
刘姥姥一听,喜得眉角低垂,拍了拍巧姐的手背笑说:“那么,青儿要果然有你这个姐姐,可真是我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一面说,一面带了巧姐出来,进到灰棚子里。
巧姐低头笑了,板儿侧面见她容颜可亲,端倪敬爱,心中蓦地打个秃噜,却不知是如何回事,见巧姐说那玉真散是治感冒的,便道:“这药给我拿去隔壁柱子家再煎用吧,省的阿娘她们瞧见再啰嗦一回,只是辛苦你忍着疼一些日子。”
巧姐虽是痛的柳眉舒展,但是内心头明白,此事非板儿一人之过,原是本身不谨慎使然,瞅着尚还未轰动了王刘氏和刘姥姥等人,便忙从袖中抽出巾帕,将伤口掩住,抬高声音安抚他道:“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不必去叫大夫来,本该是我的不是,不过寻些东西包扎一下就是了。”
狗儿佳耦见她们过来,也不敢先坐,忙忙的拿了个椅子放在主位上,用袖子擦了擦,才聘请巧姐坐下。巧姐不肯,便好说歹说让了姥姥的坐,狗儿因而扭头又寻觅整齐的椅子去。巧姐因瞧着青儿板儿俱都站着,便问道:“你们常日都坐的那里?”
姥姥已经在屋里闻声青儿叫喊,看向巧姐就笑道:“瞧阿谁丫头,咋咋呼呼的全没一点端方,你是端庄的女人家,如何能跟我们这些没羞没臊的在一个桌子上吃了?你且这里坐着,我去给女人把饭菜端了这屋里来,女人放心的吃一些。”说着,就要下炕来,巧姐忙的上前扶住她,含笑道:“姥姥说的甚么话,我如何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吃了,难不成你们还嫌弃我不是本身家的人么。青儿在我们家的时候,我们两个不但用饭一处,连夜里都宿在一起呢,如何到了姥姥这里,姥姥反让我们生分起来了?”
板儿还是不肯心安:“还是细心些去请大夫的好,你瞧,这都开端沁血珠子了,万一失于调节,正气受损,风邪趁机侵入,如果哄动了肝风,到当时节再要想治可就难了。”说罢,便要翻开巧姐覆盖伤口的巾帕再看一看,巧姐心下着慌,红着脸避开他道:“说了无妨事的,再要啰嗦下去,这伤口怕是真要严峻了。我记得家中的平儿姐姐也曾割破了手,请人看了说是用甚么防风天南星便可医治,你如果识得这两样东西,多少给我找一些来。”
板儿愣了一下,看着那三个字怔了半晌也没说出句话来,巧姐便笑道:“这是玉真散,恰是治感冒极其有效。才刚我说的防风,乃是一种药材,并不是你所认知的防风防雨之物。这东西你别瞧他模样不好,用处倒很多,亦分了好些种类,如果根头部有很多麋集的环节,俗称就叫“旗杆顶”或“蚯蚓头”。如果节上生有棕色或棕褐色粗毛,顶端有残留茎痕,皮部浅棕色或浅黄红色,有裂隙的便俗称“菊花心”;如有那种木部浅黄色,稍有香气些,暴露地上的那部分较嫩,而根之木心也较软,便是“软防风”。此三种用的多些,再有如地上部分发展较老,根之木心变硬,俗称“硬防风”的,药力没前面说的那些那么好,风俗上就多不采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