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神情却俄然转为冷酷,隐有几分挖苦和轻嘲。
她昂首。
叶轻歌昂首看畴昔,容莹已经从肩舆里走了出来。
“世子,我…”
“是。”
“容昭,不要用看仙女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和你划一的凡人。”
一只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倾泻如瀑布的黑发。夜空中星子洒落,如云发丝上坠落昏黄光辉。天蓝色素净衣裙活动如水,跟着哈腰下车的行动超脱如风,而后那般行云流水而文雅实足的落地。
安德海昂首看了眼容莹身边的叶轻歌,目光里划过一丝冷傲和莫名情感,然后笑眯眯对长宁侯道:“奉皇后娘娘口谕,宣叶大蜜斯进宫觐见。”
叶轻歌淡淡一笑,任由容莹握着本身的手,道:“表姐夸耀,轻歌愧不敢当。”
此人恰是皇后身边的内侍兼红人安德海。
眼看马蹄要落下,容昭却又一拉马缰,马儿掉转头走向前面的叶轻歌。他还是高踞顿时,眉眼波澜不惊,也不看身后瘫软在地的叶轻眉和抱着她一脸后怕的楼氏以及长宁侯。隔着车帘看向车内的叶轻歌,淡淡道:“还不出来?”
安德海默了默,又端起公式化的笑容,客气道:“主子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传个话,其他的,主子不知。”
“世子…”
长宁侯盯着叶轻歌那张与她母亲有六分类似的容颜,眼神有长久的迷茫和记念,以及淡淡不成捉摸的疼痛,几近都健忘了这个女儿曾带给他的热诚。楼氏扶着叶轻眉站起来,瞥见长宁侯神情一顷刻的柔情,暗自磨了磨指甲。
容莹掀车帘的手往上抬了抬,暴露一双看好戏的眼睛。
“她又想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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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莹拍了拍她的手,道:“既然你安然返来,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天气也不早了,我该归去了,你好好歇息。”说到这里,她又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垂垂规复沉着的容昭,道:“明日一大早你还得进宫谢恩呢…”
那种美已经超乎了人的设想力和统统描述的词汇,立即将华衣斑斓的叶轻眉从天国打到天国。
长宁侯挥了挥手,问:“安公公深夜前来,但是皇后娘娘有何懿旨?”
安德海明显晓得容昭和容莹在此,当即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
话音未落俄然一顿,已经闻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我们滴女主一返来就那么多人惦记,嗯,不费心啊。
“安德海?”
画扇当即跳下地,一把翻开车帘,伸手去扶叶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