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世子―”
叶轻歌点头,“是。”
“就算皇后娘娘生怒,父亲大不了像三年前一样,为了保住长宁侯府的名声,将我送去庵堂思过。只是这一次,赔上一条性命罢了。以我一人换长宁侯府高低几百条性命…”她悄悄一笑,眸光流转如水波泛动,流窜着星月交辉。“这笔账,三岁小孩儿都会算。”
“这…”
叶轻歌和顺浅笑,“父亲不必担忧,女儿再率性也不会扳连全部长宁侯府就此毁灭。皇后娘娘有口谕,我去便是,犯不着大师这么发兵动众。”
“早点去吧,莫让皇后娘娘久等。”
安德海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晓得说甚么好。他不敢获咎容昭,可也不能就这么归去,不然皇后娘娘非将他大卸八块不成。
容昭冷哼一声,“还不滚归去,要爷亲身送你不成?”
楼氏这时候终究捡到裂缝说话了,拥戴道:“是啊,世子,老爷。娘娘有口谕,是轻歌的幸运,若本日违逆了皇后娘娘的号令,今后只怕旁人要诸多非议,有损轻歌的名声。”
如此冷酷架空没有半点暖和顾恤的语气,很难信赖这是一个父亲对亲生女儿的态度。
“主子不敢,主子不敢,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
画扇这时候人忍不住了,“蜜斯已经赶了一天的路,回京途中又遇刺吃惊。又未曾进食,现在已是身心皆累体力不支,不宜再劳累。从长宁侯府到皇宫最起码也要一个时候,蜜斯如何接受得住?”
容昭顿时看向她。
她点到为止,长宁侯却变了神采,刚才被画扇一句话挑起的心软和迷惑顷刻烟消云散,最后的讨厌仇恨再次闪现眼底,语气冷酷得如同十恶不赦的仇敌。
“罢了,此事今后再说。既然皇后娘娘有口谕,你便进宫去吧。都大老远从水月庵返来了,也不在乎这点路程。”
容昭微微蹙眉,看向长宁侯的眼神有些冷。
长宁侯一怔,对上她轻柔又仿佛带几分嘲弄的眼神,心底一顷刻的柔嫩再次撤退,冷意泛上眉梢。
楼氏母女俩也没说话,一个还是端庄,一个还是低着头,眼角深处森冷的讽刺和对劲。
“侯爷。”
晋王妃乃是左相之女,皇后便是晋王妃娘家的侄女,也就是容昭的表妹。
“蜜斯,不要…”
她语气平淡而漫不经心,脸上笑容不改。
“摘就摘了,与爷何干?”
“您健忘三年前产生的事儿了么?轻歌和广陵侯世子…”
他挑了挑眉,再次打量叶轻歌,俄然道:“上马,我带你进宫。”
叶轻歌昂首看着他,他还是高踞顿时,也不看世人各别的神采,端倪隐在暗沉的夜色中,还是那般潋滟华光雍容崇高。
容昭语气冷酷隐有不耐烦,“别觉得你的命多值钱,宫里最未几的就是主子,死了你一个另有十个百个千个寺人情愿做凤銮宫的总管内侍。”他微微低头的姿势文雅而慵懒实足,说出的话如夜色冷风,一寸寸冷入心骨。“爷没那么多的耐烦,别想着威胁爷,这世上敢威胁爷的人还没出世。”
“你说甚么?杀手?”长宁侯总算想起之前容昭说过的话,顿时眉头皱了起来。“到底如何回事?”
长宁侯皱着眉头,“何事?”
一语落下,在场合有人都突然变色,叶轻眉猝然昂首,神情不成置信而扭曲妒忌,失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