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言重。只是臣妾不明白,本是同宗,太妃甘愿到处护佑一个外人,也不肯顾恤远亲侄女半分?”
清妃咬着唇,几次想要打断她,却又碍于帝王在此不敢有所超越,只得恨恨等着容莹倒置吵嘴含混其辞。
“臣妹见过皇兄。”
茗太妃气得浑身颤栗,“你…你明天那里是来看我的,清楚是来气我的…”
她向来脾气暖和,鲜少如此声色厉荏。一时之间竟震得容莹微愣,嘉和帝倒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嘉和帝神采冷酷,笑看着茗太妃。
“来人,宣太医去大理寺为楼氏诊脉,若确诊腹中有孕,特恩赐其回府养胎,待腹中胎儿落地后再检查。”
茗太妃神采越是丢脸,“内里那些个主子眼睛都是如何长的?竟然不禀报,打量着哀家现在病了不管事了一个个都骑到哀家头上了是吧。哼…”
茗太妃夙来爱好明艳华贵,是以她的寝宫安插得非常富丽张扬,白璧如玉,水晶为帘,其他装潢器具也都属上乘,到处彰显着豪华明丽。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容莹当即站了起来,清妃面色微变,随即安闲回身施礼。
“这是产生甚么事了?”
容莹瞧着嘉和帝神采不虞,便上前打圆场,道:“表妹,话可不能这么说。楼氏虽不比轻歌与安国公府亲厚,但到底是祖母的远房侄女。现在她身怀有孕,那孩子身上流的也有江氏的血。母妃怜悯其无辜,有所怜悯也是应当的,你怎能…”
茗太妃被问得哑口无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清妃大惊失容,惊呼一声。
嘉和帝昂首看着开启的门扉,抬步走出来。刚跨进阁房便发觉氛围里一阵硝烟烽火的味道,茗太妃躺在床上,神采因大怒而青白交集。容莹坐在床头,神采也不大好。清妃站在不远处,目光清冷而倔强。染梨跪在她脚边,面色发白。而两旁侍女低头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刚跨过前院还将来到阁房,便闻到浅浅的药味,弥久不散。倒是宫女端着空空的药碗走了出来,昂首瞥见他,赶紧伏跪在地。
宫女明显有些镇静,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茗太妃心中一凛,不晓得刚才的对话他闻声了多少。他用心站在门外没出去,是对她有所思疑了么?
宫人道:“清妃娘娘一大早就去永寿宫看望太妃娘娘了,现在还没返来。”
宫人当即有眼色的给他斟茶,嘉和帝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这才道:“太妃歇息了这两天,贵体可好些了?”
她天然晓得这些事情瞒不过这位少年帝君,倒不如老诚恳实交代,见他并未起火,心中略松了口气,又道:“臣妹细心扣问一番,她只道本身冤枉。臣妹也不解,楼氏虽与安国公府并非直系支属,但这些年在都城内素有贤名,怎会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
诛心之问,莫过于此。
嘉和帝这才看向她,笑了笑。
嘉和帝神采终究变了,黑眸晃过一丝利刃般的光芒。
“是朕不让她们通报的,太妃不必如此大怒。”
“清妃。”
“皇上?”
她握紧双拳,明显非常严峻,但神采还是安然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