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莹一噎。
容莹瞧着嘉和帝神采不虞,便上前打圆场,道:“表妹,话可不能这么说。楼氏虽不比轻歌与安国公府亲厚,但到底是祖母的远房侄女。现在她身怀有孕,那孩子身上流的也有江氏的血。母妃怜悯其无辜,有所怜悯也是应当的,你怎能…”
“皇上,哀家只是深宫妇人,这些事本来不该插手。但哀家的姐姐好歹是长宁侯的原配夫人,姐姐生的宗子殁了,眼看长宁侯府就要后继无人。现在不管楼氏是否有罪,她腹中的孩子好歹也是长宁侯府的但愿。哀家要求皇上,可否让她临时出狱,诞下孩子再行调查?皇上若担忧她持续反叛,可派人监督。好歹,不该连累到她腹中的孩子才是…”
刚跨过前院还将来到阁房,便闻到浅浅的药味,弥久不散。倒是宫女端着空空的药碗走了出来,昂首瞥见他,赶紧伏跪在地。
她说到此顿了顿,神采很有些忧愁。
“臣妾自知越矩,愿受惩罚。惟愿皇上怜表姐孤苦,莫让小人猖獗,为祸四方。”
茗太妃心中一凛,不晓得刚才的对话他闻声了多少。他用心站在门外没出去,是对她有所思疑了么?
清妃却涓滴不让步,咄咄逼人道:“她姓楼,与祖母只是远亲,与江氏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间隔,她的孩子如何能与安国公府扯上干系?公主夙来聪明,怎的这时如此胡涂了?”
提起最后两个字,茗太妃眸光震惊,面色凄然倒不似作假。
清妃咬着唇,几次想要打断她,却又碍于帝王在此不敢有所超越,只得恨恨等着容莹倒置吵嘴含混其辞。
“够了。”
茗太妃显得有些恹恹的,“有劳皇上体贴,哀家不过就是风寒罢了,一剂药喝下去也好得差未几了。只是…”
清妃大惊失容,惊呼一声。
她天然晓得这些事情瞒不过这位少年帝君,倒不如老诚恳实交代,见他并未起火,心中略松了口气,又道:“臣妹细心扣问一番,她只道本身冤枉。臣妹也不解,楼氏虽与安国公府并非直系支属,但这些年在都城内素有贤名,怎会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
嘉和帝温馨的听着,始终没颁发甚么观点。
她握紧双拳,明显非常严峻,但神采还是安然无惧。
“是…”
清妃面色稳定,后背挺直。
茗太妃肝火中烧,“她不是外人,是…”
清妃突然看向她,目光冷寒。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感,她面上却不动声色。
宫人当即有眼色的给他斟茶,嘉和帝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这才道:“太妃歇息了这两天,贵体可好些了?”
诛心之问,莫过于此。
宫女明显有些镇静,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莹也神采微变,怕母妃打动之下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便道:“皇兄有所不知,楼氏乃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不管是畴前在安国公府以及今后出嫁到长宁侯府,都娇生惯养未曾吃过苦头。昨日不过在大理寺呆了半天就受不了,恶心干呕蕉萃不堪。臣妹看着不忍,想着如果她真的是冤枉,难道白白刻苦?禀报了母妃今后,母妃便让臣妹带太医去给她诊脉,谁晓得太医一查却发明楼氏竟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清妃猝然昂首,死死的瞪着容莹。
“臣妹见过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