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坐在榻上,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娃娃的头。
谢沁芳的婚事灰尘落定,一家子便热热烈闹地开端筹办年节,季海棠念着铺子里有些收成,便令人多做了几身儿衣裳,本身屋里三个主子各一身儿,又给了谢沁芳以及沈氏的孙儿们送了一身儿去,也算是殷勤,倒不晓得竟然还惹了一桩费事事儿。
沈氏对谢老太太坐榻上的三岁大的小奶娃招手:“宁儿,快来见过你六奶奶,你的新衣裳还是六婶子送的呢!”
季海棠不敢拿客气话当真,连笑道:“您是长辈,我是小辈,便是怀上了,肚子里的也是小辈儿,如何能劳烦您?”
巧燕领了命下去。
长安的夏季冷得像是冰凌扎心窝子,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穿戴薄弱的棉衣行走在冷风中,像是一片瑟瑟颤栗的枯树叶,一个不重视就会被刮上天去。
沈氏看情势不对,噗哧一笑,点着季海棠脑袋:“你这丫头如何成日想着钱,我们真少了那几个子儿不成?”
沈氏那头收了巧燕送来的两身儿衣裳,坐在榻上细细摩挲着袖口的斑纹,只感觉动手温馨,心中微动,便问巧燕:“绣坊里买卖可好?”
“好,好,好,你说得有理。”谢沁芳笑过一晌,扶着墙站了站,又说:“母亲他们想讨了你的铺子,这会儿是提不了了。”
“我身子重,想让三婶子替我管一段日子,总归都是谢家名下的财产,您管着我放心,且我也让我祖母去帮手看着,多分担分担些,不让您多劳心,可好?”
谢老太太笑说:“传闻绣房里买卖很好。”
却说没过两日谢老太太请几房的人去吃茶,沈氏见她进门来就笑盈盈地来迎她去坐在身侧,季海棠对沈氏的热忱微感不测,却也不见陌生,仍客气着。
三房里软毯叠地,檀香袅袅,安排堪比谢老太太那儿,不管季海棠来几次,她都有些惊奇这三房的繁华,如果公开里繁华也就罢了,恰好她还敢摆在明面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