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这事可闹得,没人敢出门了。要不是我们肉类门市部一大早就要开门,只能连夜杀猪,你们过来必定找不到人。”
耿正阳帮着小王把野猪一只只推动室内。木德江几人跟着王同道去结算粮票。
三兄弟一听,哪另有不明白的,一点头,要粮票。
“也辛苦,等了一个多月呢,每天跑山里头去看。”木德江跟着笑。
“哥,还没弄好吗?远山叔他们都要走了。”耿正海在外头喊。
一个小伙应了声,推着磅秤从门口斜坡出来,身上围着个皮革围衣,黑糊糊,油腻混着血迹猪毛,应当是在杀猪。
啊!耿正阳大惊。
“三弟,先让二弟说完。”木云川喜滋滋拦道。
王同道对劲接了,别到耳朵上,“换粮票能够,可得按端方来。”
“全换可不可!”王同道耳朵尖,忙点头,瞪他一眼,“那还不亏死我,你个小伙子可够精啊,换个一百多块吧!”
“哥,你没事吧。”耿正海走到他哥身边,轻声问道。
此次木德江转头看看大哥和三弟。三个兄弟相互望望,一时委决不下。
“大伯,叔,前头就是食品站的后门,王同道让我们直接到后门,不打眼。”
一行人找个路边草丛,把野猪放了下来,那头猪崽早已断了气,只要那头活着的大野猪还在轻声哼哼着。
“他也仓猝一说,仿佛镇子里现在已经死了三个革委会成员了,都是被人用棍子敲破脑袋死的。”木德江回道。
“可别再兵戈了,饭都吃不饱,再兵戈还如何活啊!”木远山跟着蹲下身来,手往腰间一摸,空落落,没有烟杆。
“对,按粗面换,谁吃得起精面啊!”木远山叹道。
“强奸还算好了,打知青的事更多,前个月传闻还把一个男知青给打死了!”小王凑过来,一手虚虚捂住嘴,摆布望望,抬高声音道,“我传闻啊,他们看哪小我不扎眼,都吊起来打!打着好玩!”
木德江喊上大儿国邦,带着他很快进了镇,消逝在黑暗中。
“野猪还挺大的嘛,你们运气不错啊!”王同道围着地上野猪转了一圈,笑道。
“换多少粮票?”王同道见着他们咧开嘴笑,倒也跟着笑了。
“啊?出性命案子?”木云川听着野猪有人收,表情就放松下来了,抗起木杠猎奇问起来。
分开镇子一大段路,木德江停下脚步,说道。
“那这事是知青干的?”耿正阳内心如打翻的酱料铺子,五味杂陈,他该喜,怀疑再不会落到他和英子身上,终能松口气,可听着知青的遭受,心中忍不住又是沉重又是哀思。他糊口在八道沟,固然也吃不饱,爹还时不时被拉去批斗,可他们一家是团聚在一起的,有苦一起挨,一个馒头掰成了好几份,一家人一起吃。
等了没多久,木德江和木国邦就兴仓促跑了返来。
“唉……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搞出来的。”小王像个历尽沧桑的白叟,从心底深处长长叹了口气出来,“知青下放也快十年了,这十年里头,你晓得有多少女知青被糟蹋了吗?唉,那些革委会也太放肆了,见着姿色稍好的女知青就再管不住自个儿的腿了。”
“不是说好换一百块的吗,咋变卦了!”一冲动,木云川声气又粗了起来,说话霹雷隆似打雷。
“好,交个朋友,恭敬不如从命。”耿正阳接过猪大肠,笑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