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你阿谁拿归去,这块肉可有三斤多呢,我们三家一分,也够炒吃几顿了。”木德江跟着拒道。
耿建国和耿正海相互看了看,伸出的脚不约而同缩了返来。
正阳,木英忍不住飞跑起来。
“潭大娘好医术!”李慧凝心疼加感激,挤出笑容,“骨头没啥事吧!”
“莫非……莫非是昨夜使力扭伤了?”木远山奇道,“没有太重啊。”
在君宝的挪揄笑声中,木英抱着罐子快步出了院门。
木英朝她娘歉意笑笑,指指碗筷。
“我再吃点。”耿正海摸摸肚皮,忙跟道。
木英昂首,脸上暴露担忧神采来,举起手上药罐子,再伸出一指指指他腰。
“早餐还没吃好呢,冷了就不好吃了。”耿建国伸展两下胳膊,抻了个懒腰。
“去吧,去吧,碗筷娘会洗的。”孙小美笑着挥手。
“是爷爷做的药油!”正阳欣喜道,“他的药油但是驰名的,别人想讨还得趁早,迟了就没了。”
刚想让他慢点喝,话还未出口就听了到这个惊吓动静,好表情荡然无存,李慧凝针戳屁股跳了起来,“咋回事,昨儿咋没说呢,这是要吓死娘吗!别人呢!”
前头那人背影非常熟谙,浓黑头发,高大身材,身上红色粗布褂子和藏青色裤子全都微微泛了旧,一只手肘上还打了块补丁,可这些全然不碍,他走起路来虎虎生威,腰板挺直,就像冒了绿叶的白杨树儿,带着股韧劲,自在伸展,朝气勃勃。
他悄悄伸手,把她因跑动散开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和顺道,“你如何来了?”
耿建国肝火浮上脸,盯住他,眼儿沉沉,“是那天被打的?”
挺香的玉米馒头嚼在嘴里,一下子再没了味道,木英勉强咽下一个馒头,放下筷子,顿时拿起了药油罐子。
“唉,整天的打倒牛鬼蛇神,我看那些人才是牛鬼蛇神!性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分钱!”木远山重重说道。
耿正海点点头,“哥说是打的。”
“娘,你看姐打我。”君宝瘪着嘴装哭。
“杀不要工夫啊!我们今儿卖的价可没亏损,王同道给的价算高了。”木德江斥他一声。
“一百伍拾六块,王同道给凑了个整数,别的另有十六斤肉票,按着六毛一斤换的,三百八十七斤六俩细粮票。”
“好,五十二块钱,一百三十斤细粮,四斤肉票。”木德江道,“腆脸,我就多拿一斤肉票。”当初说好,耿家来帮手不消给,可他想好了,等下分完,送他们一些。
“姐,正阳哥还在用饭呢!你不消急!”君宝挤眉弄眼朝他笑。
“英子,这罐药油你等会儿给正阳送去。”表情甚好的孙小美放下碗筷,从内屋拿出一个瓷罐子放到桌上,又转头对木远山说道,“他爹,本年空时再去采些药草,让咱爹再做些,只剩这罐子了。”
“不是说了一百块的吗。”木云川不平,抬高声音再反复一遍。
“唉,都怪我,那一顿棍棒可大部分都落在他身上啊,真是粗心了,看着头没破,手脚也没事,就觉得大吉了,竟还下了如许的暗手啊!”耿建国自责道,推开粥碗起了身。
“正阳,你买的?”木远山忙问道。
“幸亏骨头没事,不然还能站得起来!早给躺下了!”潭婆婆道。
“正阳娃子,这三十斤粮票和十块钱你拿好。”木远山偷偷拉过正阳,把票据卷好塞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