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正阳停下铲子,再蹲下身,离得吴金胜近了些,抬高声音,沉沉说道:“我一铲子就能把你半个脑袋削下来,你信不信!”
“金胜,你过来。”吴得江走出堂屋,站在门口喊道。
“去吧,捡完麦穗记得来用饭。”孙小美挥手,目送着小家伙分开。
木英听着,眼神转向火线,透过蓝天看到了天宇无穷处,心神恍忽,周孝成和木清梅的大儿出世了,阿谁虎头虎脑的小娃,在五岁上被人估客拐走了。
“我们快些吧,把坑填一填。”耿正阳看看日头。朝阳东升,金光大耀,薄薄云层似轻纱在蓝天中轻柔伸展。
“别!我不晓得!我不晓得!我瞎扯的,饶了我吧!”此时的吴金胜是哭都哭不出来了,恨不得自打三百耳刮子。
“还不是你阿谁好正阳,都是拜他所赐!看我今后如何清算他!”以往恶狠狠的狠话此次说得有些战战兢兢。
“哥,你如何这个模样?”吴金花骇怪道。
“埋吧!”耿正阳站起家,拍拍洁净手,悄悄一声。
“哎……”耿东亮清脆承诺一声,一铲土缓慢倒了下去。
“好吧!真想麦收早点结束呢!”郑小川皱皱眉头,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
“正阳哥,如许吓他有效吗?”赵三红朝外探头看一眼,又缩返来,轻声问道。
趁着还未上工,孙小美又抓了把绿豆,放到锅中煮开,等下散工,恰好喝碗绿豆汤解暑。
“该!”耿东亮狠狠骂一声,“下次再捣蛋,一并清算你!”
金黄麦子一行行少去,地步中只剩下一根根短小的麦杆茬,另有一捆捆朝天耸峙的麦捆。炽热阳光把湿透的衣裳晒干,紧接着再被汗水打湿,嗓子里直冒烟,口干舌燥。
吴金胜完整傻眼了,呆呆站在坑中,热乎乎还带着股骚气,在麻袋上湮开,渗入出去,滴答到脸上,顺着脸颊滑过嘴边,掉进了衣领里。
名字被他道破,赵三红不由大惊,后退一步,惶恐看向耿正阳,他可记得正阳哥说贰心机恶毒呢!
耿正阳轻咳一声,叹道,“唉……被你认出来了,本来还想放你一马,饶了你这条狗命的,现在看来是不可了!脱手吧!”
“小川,这几天你就帮你婶子家捡麦穗吧!”孙小美帮他擦洁净脸,交代道。
“娘,你烦不烦!”吴金胜朝她大吼,“快烧点水,给我洗洗,臭死了!”
木英和清芳相互鼓着劲,你超越我了,我就再赶一赶,我赶过你了,就站起家喘气两口。
“你小子,焉儿坏嘛!”耿东亮压着嗓子笑,一拍跑返来的赵三红肩膀,赞道,“不过,哥喜好!”
“好,好,娘不烦,娘给你烧水去。”得江媳妇诺诺道,忙拿了柴禾烧起水来。
两人点头,伏下身专注那边动静。
“好咧!”耿东亮清脆应一声,挥起铲子就往下填土。
木英浅笑点头,真如她娘说过的,清芳mm真是越长越都雅了!
“姐,过几天应当有电影看了吧!”清芳喝着自带的水,用胳膊肘踫踫木英,欢笑道,“姐,到时我们一起去看吧!我可等这一天等好久了。你不去的话,我娘必定不让我去,我还想多看两场呢!噢,另有,我大姐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昨儿夜里生的,我姐夫一朝晨就来报信了,我娘欢畅得恨不能跪下来拜菩萨,捡了一筐鸡蛋就去我大姐家了,我爹也欢畅坏了,直囔囔说总算生了个儿子了!我看呀,儿后代儿不是一样的嘛!”她忿忿不平,用脚碾着田埂上的一棵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