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吃了几口,放下筷子跟云老爷子刺探村里的动静:
“老哥,明天的事儿我可得好好感谢你,我家大川的事儿都过了这么些年了,难为老哥还记得……”
他跟云裳手上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一张票,此次如果运作恰当,赚到的钱能够给云裳在县城买套屋子,且将来几年都不会缺钱花。
“云爷爷,那村里人断粮了咋办?是去县里买暗盘粮吃吗?”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云老爷子毕竟拗不过顾时年,也发觉到他手上应当不缺好东西,干脆随了顾时年的意,让云老太太收起了送礼的麸子。
“有啥使不得的!就是自家晒得一点菜干,一把麸子,又不是啥值钱玩意儿,难不成咱两家的友情还吃不得这点东西?”
“云爷爷,我送礼哪能让您破钞,我这边都备好啦,您千万别华侈家里的口粮。”
“这不是友情不友情的事儿,我是村长,还能不护着咱村的人?再说大川多好一小伙子,跟我家来旺打小穿戴开裆裤一起长大,跟我自个儿后辈一样,我能不念着给大川出了这口气?”
三柱子明天也帮了我们大忙,那二赖子能跑来家里告诉人,就是三柱子打发过来的。
“裳囡她奶下晌就备了两份礼,有你和裳囡一份,我原筹算吃过晚餐到村长家走一趟,代你和裳囡谢过村长……如果你自个儿畴昔,那就更好啦。
对于云老爷子不大附和他去三柱子家和李婶子的设法,顾时年也有本身的解释:
这城里娃就是不一样,别看年纪小,行事可比很多成年人还要全面,如果二川能学到一点半点儿的,老云家今后就有希冀了。
云裳边往嘴里塞地瓜干,边津津有味的看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在那儿为送礼的事情争论,最后还是村长媳妇儿看不下去了,接过云老爷子手里的布袋子,留下菜干和麸子,又回了一把地瓜干,两颗自家腌的芥菜疙瘩才作罢。
待会儿还是找机遇重新包一下。
“嘘!娃儿,这话可不敢胡说!给人听到要惹大费事哩!”
顾时年没有将云老爷子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人到了将近饿死的时候,钱就是王八蛋,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一口吃的来得首要。
厥后村长又伶仃将三柱子和李婶子留下帮手。我们总不能谢过村长和李婶子,伶仃落下三柱子,这如果传出去了,可不就获咎三柱子一家了么。”
并且看了老云家备的礼,顾时年感觉他和云裳筹办的礼品仿佛厚了些。
云老爷子听了顾时年的话,再瞅一眼身边只晓得憨吃的云二川,心塞不已。
一碗麸子烧成糊糊,够一家人吃一整天了,顾时年和云裳又不缺吃的,哪能让老云家用口粮替他们送礼。
“云爷爷,您能不能带我去一趟村长家,明天的事儿让村长操心了,我得畴昔劈面跟村长道个谢。另有三柱子和李婶子,明天都帮阿裳说话了,我也得带着阿裳去一趟。”
老村长正窝在炕头,忧愁村里快断粮的事情,看到老云家几口人带着顾时年过来了,赶紧放下旱烟袋子从炕上坐起。
云老爷子抹了下眼角,将布袋子放在案板上,取出内里的菜干和大半碗麸子:
碰上这类一竿子买卖的机遇,就算风险再大,顾时年也不筹办错过。
村民们不是不买暗盘粮,而是清河县查的太严,村里人找不着门路,也没胆量以身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