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书浑身一僵,她深吸了几口气,随后才低柔的应道:“我起了,你出去吧。”
只是她翻着,正想把被子整齐叠好,只是她一手拂过被面,动手的倒是冰冷潮湿的陈迹。
是青灯。
青灯转头看了一眼安温馨静的正在梳头的洛言书,她问道:“采女但是昨夜哭了?”
“不去。”洛言书毫不客气的回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她肤如凝脂,白净通透,现在看上去,只是更加的让人看出她的疲态,另有那不普通的眼眶。
俄然窜高的火苗燃烧了最后的一点长度,紧接着屋内堕入了一片暗淡。蜡烛燃尽了。
是啊,这天还会冷一阵子。
在众位入宫的采女当中,她的身份是最低下的,是那些身份显赫的官家之女所瞧不起的商贾之女,恰好长得又好,可谓是艳压群芳。而洛言书年纪小,在家里又被娇养惯了,一时不晓得收敛锋芒,天然有很多人看她不扎眼,这明里暗里的都绊子可没少下。但是不管如何,洛言书也算是个主子,再加上是圣上特地传召入宫的,有这么一个特别的干系在,即便她们再如何不满,也不不会做的过分火。但是青灯只是一个宫婢,面对那些主子的肝火,她可没有洛言书这么好运了。
洛言书放轻声音说道:“我去了也是扰了她们的兴趣,又何必自讨败兴?即便我去了,她也不见得就喜好我了,再者说了……是赏雨还是要赏人,还说不定呢。”
只见少女的眼睫毛轻颤着,仿佛是有些局促不安,她咬了咬唇,最后才软着声音小声说道:“我本身来。”
青灯总感觉洛言书明天实在太奇特了,她抬眸打量了她一眼,却发明她只顾盯着本身在镜中的模样,底子就没影看向她。
青灯未曾想过她会问这个题目,一时有些愣怔,“这……奴婢十三岁进宫,现在已经有五个年初了。”
洛言书偏了偏脑袋,她透过窗户的裂缝往外望去,发明天涯出现了鱼肚白。
“添吧。”洛言书低声道:“我总感觉很冷,手脚总暖不起来,仿佛要死掉了。”
青灯把刚拿起来的象牙梳扣到打扮台上,低声应道:“是。”
青灯一呆,“只是――”周采女可贵示好,如果此次这么不给情面的爽约,周采女还不是把洛言书给记恨了?
“能被你奉侍,才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呢。”
青灯低下头,和洛言书错开目光,“采女说的是那里的话?能奉侍采女,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分。”
半晌以后,才响起少女特有的软糯的嗓音,“想家了嘛……”软软的,仿佛撒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