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增明说着竟是眼圈一红,滴下泪来,显是没法成言,他侧身压了压泪,这才又道:“本侯不明何故崔家和姚家要联手歪曲侯门,只晓得崔家和姚家同是江州大户,在买卖上多有来往……只晓得我侯府世子在姚家蒙受毒打,现在还躺在病床之上存亡不明,没法回京,而姚四女人竟在吾儿危难之时提出了退亲!若然我侯府果然嫌贫爱富,吾妻又怎会携世子不远千里地带着寿礼前去江州给姚老太太贺寿?”
“这可真是骇人听闻,太不要脸了!”
将才武安侯倒置吵嘴,胡说八道已叫他愤恚难言,厥后见妙红出来他更是银牙紧咬,血眼猩红,恨不能扑上去撕了她,现在得知姚锦玉身在武安侯府中,他的气愤去一下子散了,只要心一下下往下沉,惶恐失措了。
姚择声见谢增明一脸笑意,便也忙站起家来,见礼过后两人一同落座,姚择声也不绕弯子直接将那婚书奉上,道:“江州之事想来侯爷也都听闻了,侯夫人不喜我姚家女,世子又瞧上了侯府丫环当着那么些姚家仆人的面和那丫环……这也是当众打锦瑟丫头的脸,夫人和世子爷的意义惟来也是侯爷您的意义,侯府既然不肯和姚家攀亲,我姚家也没有上赶着嫁女的事理,老朽本日前来便是退还婚书和聘礼的,侯爷您是朝廷股肱之臣,深明大义,想来不会难堪我姚家。”
“这些光阴想来乡亲们也都传闻了我儿逃亡之事。老朽不瞒大师,我儿在家中是三代单传,不免娇惯,在江州空中上也算一霸,被很多乡亲邻里视为祸害,这是鄙人没有教养好儿子,他落得此种了局也是罪有应得,只是……只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却叫我情何故堪啊……便是我儿做了那不仁德之事,如有官府出面惩办于他,小老儿我二话不说,亲手捆绑了他送往官衙,可现在……”
他言罢竟是冲身后管家道:“你去,亲身将姚大女人请出来!”
管家一言,顿时下头百姓便又轰然一声群情了起来,情势明显已另有窜改。
锦瑟的马车远远的停在人群以外,她将世人的群情声听在耳中却也并不觉着奇特。一来她和崔家身份家世都比武安侯和万氏要低,再来位低之人不畏强权,事出变态必有妖,故而世人自也觉着他们的话该是本相。更有,这里围观的差未几都是百姓们,也有那大户人家的奴婢等人,这世上之人皆是仇富的。武安侯现在闭门谢客,也不露面,这不恰是心虚的表示嘛,这么一看,情势会一面倒也是普通。
他当日前去姚府,见珞瑜院远景象便知此中猫腻,只是姚礼赫已然那般做了,他只想着息事宁人,早些揭过此事就罢,又一时心软,想着姚家给姚锦玉发了丧这事便算结束了,而姚礼赫既做下了,也定会将姚锦玉藏好,故而他便没有再紧抓此事。
侯府禁闭的大门终究被推开,众百姓们见武安侯出来,顿时轰然,一拥而上,有那性子暴躁又胆小的已是破口痛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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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文青已经慌了,锦瑟舒了一口气,这才拍了拍他的手,肃声道:“若然仇敌方才亮剑,你便丢盔弃甲,自乱阵脚,那这场仗便真的输地完整了。成大事者,便是泰山压顶亦能不动声色,只要这般才气寻到仇敌的缝隙,反败为胜……莫慌,且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