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丽欣就着七皇子的掺扶起了身,却道:“现在贱妾乃待罪之身,不敢劳烦殿下去见,殿下疼惜贱妾,贱妾感念在心,可假如被那些御史晓得,岂不又要给殿下惹来费事。不怨她们,是贱妾传闻宫中之事,情急要见殿下,出来的急了。”
天子尚未答,雍郡王便蹙眉道:“六皇弟,父皇累了,你的事儿便不能缓上一缓吗,何况,皇祖母方才薨逝,六皇弟和六弟妹便要逼迫父皇发落皇祖母身边最得力的嬷嬷,这恐怕不大好吧。左嬷嬷也是对皇祖母一片忠心这才会胡言乱语,六皇弟便不能……”
左丽欣却道:“殿下,太后薨逝对武英王和太子怎会没有好处呢,太后夙来不喜他们,因左氏的事,他们又和太后成仇,有太后在,安远侯的事情便有能够呈现变数,太后也能摆布天子的一些设法,更何况,皇上龙体一向不佳,倘若因太后薨逝,皇上不堪打击,现在驾崩,那太子当下便可即位,另有何忧?”
丫环口中的夫人恰是起初嫁给七皇子的皇子妃左丽欣,左家开罪,可左丽欣因已怀有七皇子的骨肉而逃得一劫,可却也被削了正妻的名分,降为百姓。只是她刚嫁不久便有了身孕,和七皇子的豪情却还是好的,故而虽已失了娘家庇护,又丢了正妻名分,府中婢女们却还尊称一声夫人。
她见皇上欲起家,正要开口,完颜宗泽已沉声道:“父皇,左嬷嬷无根无据便平空诬告儿臣伉俪,陷儿臣伉俪于不仁不义,万夫所指之地步,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七皇子目工夫沉起来,显是感觉左丽欣说的有理,左丽欣见此便又垂泪道:“殿下,武英王伉俪如此阴狠暴虐,连嫡亲的祖母都不放过,的确是狼心狗肺,殿下之前做了很多对太子倒霉的事,假如将来太子或武英王即位,依他们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手腕又怎能放过殿下?殿下现在不该和雍郡王起嫌隙啊,倘若殿下因母妃之事和雍郡王反目成仇,那岂不是中了武英王的诽谤计?那母妃的屈辱才是白白生受了,也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