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说,七皇子更加觉着亏欠于她,忙将她迎进了书房,左丽欣这才道:“殿下,贱妾听闻太后薨逝此中另有乾坤,但是当真?”
天子尚未答,雍郡王便蹙眉道:“六皇弟,父皇累了,你的事儿便不能缓上一缓吗,何况,皇祖母方才薨逝,六皇弟和六弟妹便要逼迫父皇发落皇祖母身边最得力的嬷嬷,这恐怕不大好吧。左嬷嬷也是对皇祖母一片忠心这才会胡言乱语,六皇弟便不能……”
七皇子闻言一凛,沉吟一声,道:“可六皇兄暗害太后于他也没甚么便宜啊,还要担那么大的风险。”
左丽欣说着便又要下跪,七皇子忙扶住她,叹了一声,才将宫中灵堂所产生之事告之,左丽欣顿时泣不成声,半响才抹了眼泪,昂首目光仇恨地盯着七皇子,道:“殿下当本信赖那叫福明的公公是为对食的老婆报仇这么简朴吗?”
左丽欣就着七皇子的掺扶起了身,却道:“现在贱妾乃待罪之身,不敢劳烦殿下去见,殿下疼惜贱妾,贱妾感念在心,可假如被那些御史晓得,岂不又要给殿下惹来费事。不怨她们,是贱妾传闻宫中之事,情急要见殿下,出来的急了。”
丫环口中的夫人恰是起初嫁给七皇子的皇子妃左丽欣,左家开罪,可左丽欣因已怀有七皇子的骨肉而逃得一劫,可却也被削了正妻的名分,降为百姓。只是她刚嫁不久便有了身孕,和七皇子的豪情却还是好的,故而虽已失了娘家庇护,又丢了正妻名分,府中婢女们却还尊称一声夫人。
锦瑟便心生嘲笑,左嬷嬷方才诽谤她和完颜宗泽,雍郡王这会子忙着劝皇上分开,皇上走了,谁来措置左嬷嬷,左嬷嬷不得惩办,今后岂不是谁都敢往武英王府头上泼脏水了。
她说着眼泪已流了下来,七皇子见此忙道:“是哪个多嘴的乱嚼耳根,太后是病逝的,何来另有乾坤之说,我知你为太后之事悲伤可也该顾念本身的身材,你腹中乃是我的宗子,我寄予厚望,切不成听信流言流言滋扰忧心。”
雍郡王被堵地哑口无言,左嬷嬷面色发白起来,天子头疼欲裂,面前一阵阵发黑,早不耐在此被吵吵下去,闻言豁然起家,沉声道:“太后薨逝,朕恐她孤傲,既太后常日最看重左嬷嬷,嬷嬷便还是随在太后身边尽忠吧。”
左丽欣却道:“殿下,太后薨逝对武英王和太子怎会没有好处呢,太后夙来不喜他们,因左氏的事,他们又和太后成仇,有太后在,安远侯的事情便有能够呈现变数,太后也能摆布天子的一些设法,更何况,皇上龙体一向不佳,倘若因太后薨逝,皇上不堪打击,现在驾崩,那太子当下便可即位,另有何忧?”
七皇子府中,七皇子自宫中回府便进了书房,未及一盏茶工夫,丫环便出去禀道:“殿下,夫人跪在内里要见殿下。”
可现在一想,确切,他和雍郡王交好多年,早已被绑上了雍郡王的战船,现在再想置身事外,或是换条战船,是否真太晚了。莫再弄巧成拙了,将来太子即位只能任人鱼肉。
雍郡王这话的确就是在骂锦瑟和完颜宗泽不忠不孝,明显是左嬷嬷一个主子无礼在前,他却吵嘴倒置,只说是他们咄咄逼人要发落太后身边的得力嬷嬷。锦瑟听的心头冒火,不等雍郡王话落便插声道:“五皇兄此言差矣,皇祖母德厚流光,以身作则,慈爱长辈,平生最重端方二字,最疼子孙长辈,可现在皇祖母刚薨,左嬷嬷一个主子便敢没端方地诬告主子,皇祖母她看在眼中岂能欢畅?如果因左嬷嬷是皇祖父身边的得力嬷嬷便能不尊这端方二字,只怕皇祖母第一个英魂难安。更何况,这是皇祖母的灵堂,左嬷嬷竟敢大闹太后灵堂,她可曾将太后威仪真正敬在心中?想必父皇不惩办了左嬷嬷,回宫也不能安寝,令皇祖母英魂和父皇皆心生不安,这才是做儿孙的不孝,五皇兄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