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氏倒是二品诰命夫人,若非锦瑟的干系,姚府如许的人家是万没能够和武安侯府如许的勋朱紫家攀上干系的,故而郭氏虽年长,但在万氏跟前儿倒是涓滴不敢托大。
锦瑟和郭氏没有血缘,常日也就面上过的去,她自不会和姚锦红比得宠,也未将老太太的冷酷放在心上。这会子工夫府上别的两位女人也到了,二女人姚锦惠是二房所出,五女人姚锦月乃三房庶女,两人和郭氏隔着一层,自比不得姚锦红,老太太受了礼,两人奉上的寿礼虽也是自做的绣活小件,却未有让老太太当即用在身上的殊荣。
锦瑟便笑着道:“三姐姐只怕早算准了今儿老太太要穿这祥云照寿服,抹额不但绣的好,更可贵的是和老太太这身衣裳配,一会子客人们想不重视都难,还不都得问问老太太这抹额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三姐姐这心灵手巧的名声是遮也遮不住了呢。”
斑斓堂中一番见礼,众夫人簇拥着郭氏在当中的榻上落座,郭氏才几分客气几分惶然地冲武安侯夫人万氏笑道:“民妇小寿,却还劳动了夫人台端,实在是我姚府高低的荣光。”
她言罢,郭氏便笑了起来,连声谦善着,接着才冲锦瑟笑着招手道:“四丫头欢乐过了吗?还不快过来给夫人见礼。”世人的目光便都跟着郭氏抬起的手瞧向了锦瑟。
福禄院的大丫环雅冰拿了把镜,郭氏照了照,又夸了姚锦红两句。
她言罢见姚锦红目光明灭,便未再多言,倒是姚锦红半响才似反应过来,道:“这子嗣说不来便罢,一来还成双成对的,现在惜恋院的有了身子,只怕长房又要多位姨娘,添两位新人了……”
本日众来宾来贺,男客安闲前院由姚礼赫等四位老爷号召,女眷则被先引到了后院常日逢大日子才开堂待客的大花厅斑斓堂,故而客人们并未往老太太的院子里来,现在皆在斑斓堂由二夫人,三夫人陪着。
万氏闻谈笑着道:“老太太说那里话,锦瑟是我将来的媳妇,当年亲家翁过世,我本便该将锦瑟接到侯府教养,无法这孩子顾念着她那年幼的弟弟,我念着他们自幼失了亲人,正该姐弟多靠近,这才作罢了。这些年锦瑟承蒙府上照看,老太太疼惜,我这还不知如何感激您呢。”
锦瑟便道:“是呢,不但如此,怕是连惜恋缘的那位也丧事将近了呢。”
女人们依齿轮坐下,老太太才问起姚锦玉来,小郭氏便笑着道:“今儿是母亲大寿,大女人自也上心的,许是在前边儿花厅陪着她两位婶婶待客呢,将才嬷嬷来禀,客人们都来的差未几了,母亲看是不是也该移步往花厅去了?”
明堂中的夫人,女人们瞧见老太太来了,纷繁起家相迎,老太太也笑着快行几步,和几位得脸的夫人酬酢了起来。锦瑟跟着姚府几位女人在后,见姚锦红趁着空挡和小郭氏低语了几句,小郭氏面上笑容敛了下便笑的愈发欢乐,锦瑟不由勾了勾唇。
两人到老太太的福禄院时,姚老太太郭氏刚清算划一被四夫人小郭氏扶着出了阁房,她本日穿戴一身暗红纹金线祥云寿字暗纹的衣裳,半白的头发用发膏子抹过,划一整地尽数笼在头顶,并了假发盘了个福髻,上头插着牡丹赤金头面,鬓角还插着一朵新剪的大朵墨色菊花,趁的倒是年青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