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白瓷勺搅着浓稠的粥,送入口中是熟谙的味道,苦涩,软糯,暖和,暖的心都溢出了幸运的泡泡。
锦瑟闻言双眸一亮,一个骨碌坐起来兴冲冲地便要出去瞧雪,白鹤也不拦着一面给她加衣,一面笑着回道:“今儿一早廖府的管事娘子赖大师的便奉老太君的命给女人送来了七宝五味粥,别的镇国公府,江宁侯府,吏部侍郎府和萧府也都着人送来了七宝五味粥,王嬷嬷已安排着送了回礼。”
他听到廖老太君的感慨也目露惭愧,道:“这三年是我们虐待了微微和茂哥儿,现在有了老四这封信,接孩子们进府一事便是老迈媳妇不乐意也只能承诺,总不能叫这两个孩子在外头孤苦伶仃的过年,你这两日便叫大媳妇将院子清算出来,接两个孩子进府吧。”
她一句话世人面色便都变了,廖老太君笑容凝了下,道:“我都没说老,你年纪悄悄倒言老了,这宝蓝色正该你这般年纪穿,怎就面上欠都雅了?!”
彦哥儿出了屋,见紫鹃也提着食盒出来,当即便想到他进屋之前听到的话来,蹙眉问道:“紫鹃姐姐,母亲为何见了这粥便不欢畅了?”
廖老太君听罢蹙眉蹙了蹙,这才道:“不怨你,这两年是我和你父亲忽视了这孩子,意哥儿赋性纯良,一向都是个听话懂事的,便是这两年脾气有些古怪也是少年青狂罢了,他父亲如他这般年纪便也曾倔了两年,再长大些行了冠礼便好了。该是真有要事才离的京,他如本年纪也不小了,既有信儿送返来晓得安然便好,你也莫急。”
“女人,今儿天蒙蒙亮时便飘起了鹅毛大雪,足下了一个来时候,这会子地上积雪都有奴婢手指深了,凤京倒是鲜见那么大的雪呢。”
出了流匪围攻县衙的事儿,廖老太君怎能不为小儿子一家担忧,这几日来廖老太君便有些病怏怏的,吃不下饭,睡觉也不平稳。老太爷和老太君忧心忡忡,全府高低便皆似蒙了层阴云,下人们这些天行事也都谨慎翼翼的。
那白狗儿非姚家主子,犯了事儿天然是要移交官府的,厥后便入了江州大狱,锦瑟早便晓得那幕先人是万不会留白狗儿性命的,故而早便叮嘱了人盯着大狱,可那幕先人竟然非常谨慎,这么些光阴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廖府中,老太君也在食用着一碗七宝五味粥。她用了小半碗这才放下汤勺笑着道:“微微这丫头还是喜食甜食,这粥甜腻的直倒牙。”
紫鹃点头,岂料彦哥儿竟上前一步蓦地夺了那食盒抡起小胳膊便将食盒给扔下了台阶,顿时那食盒中的汤碗便滚了出来,碎了一地。彦哥儿见紫鹃愣住,却冷哼一声,道:“娘不喜好的我也不喜好,紫鹃姐姐今后不准拿娘不喜好的东西给娘看!”
海氏却笑着道:“二弟妹穿那光鲜色彩是给二叔瞧的,你大哥不在,我再穿的那般光鲜涂脂抹粉的岂不招惹闲话?!母亲的情意儿媳领了,儿媳和三弟妹身量相差无几,儿媳看这身衣裳还是给三弟妹穿吧。”
四日前朝廷接到沽州知府奉上来的公文,说是棉岭县城遭到了流匪的扰乱,流匪专劫掠富人,城中很多的官宦和富豪家中都遭了灾,便连县衙也蒙受了进犯,幸亏驻守边疆的李从录大人带兵及时赶到,这才算保全了县衙安好,安定了匪患。而廖家的四老爷廖志哲现在便正任着棉岭县令,除了廖书香,四房的夫人王氏和四少爷廖书剑现在也随四老爷在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