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这般说倒是料定了谢少文以君子自夸,又是长辈,必不会公开辩驳她。众夫人蜜斯们闻言也都面露思忖,只因在世民气中孝敬的人必多洁身自好,谁知谢少文尚未答话,小郭氏便抢先冲身后的严嬷嬷低声道:“嬷嬷,不是叫你去叮咛厨上给大嫂熬碗安胎药吗,这都半响了怎还没好?”
一副绣面儿引得世人交口奖饰,女人们也都被吸引,有那脾气活泼的已起了身,站在屏风后盯着那绣品瞧,郭氏见此便笑着叫姚锦玉将那绣品送了过来。
“呀,今儿我真是大开眼界了,且非论这绣工,只这份心机,就叫人动容,大女人真是心灵手巧。”
而姚府的女人们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本日姚家大女人可行事不端呢,虽说姚锦玉是姚锦玉,姚锦瑟是姚锦瑟,本日锦瑟行事无一丝不当,在场的夫人们也都瞧着呢。可难保别人会听风是雨,以讹传讹,将姚府女人沦为一丘之貉……
“大女人真是孝心动人,这么一副绣品定然颇费了些心机,若非一片热诚之心,也难有此等奇思妙想。”
这般想着世人已再难掩鄙夷之色,只觉见过那厚颜的,却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皮的,还是未出阁的女人竟就能甩下脸子在自家院子里公开勾搭男人,感冒败俗啊。
在她想来,锦瑟现在身份得志,自是要紧紧抓着和武安侯府的婚事不放,以是退亲一事还得武安侯府主动,加上儿子又一门心机扑在姚锦瑟的身上,万氏想着三年前,锦瑟不过八岁弱龄便已出落的极其出挑,现下尚未及笄已有绝代才子的模型,这若叫儿子见了还不更得一门心机地捧着。
严嬷嬷的声音比小郭氏又大上了几分,一时斑斓堂中氛围又规复了冰点。
吴氏没想到小郭氏闭嘴了,万氏却冷不丁地问出这话,一急之下忙抢着回道:“对呀,世子不是去四丫头的依弦院探病了吗,定是世子扑了空,这才在福禄院外碰上的吧。”
世人一片交口奖饰,吴氏的面色在这一片盛赞声中和缓了多少,百事孝为先,一个孝字但是能掩百丑的,世人恭敬纯孝之人,对至孝之人也常宽大几分。只要姚锦玉孝敬的名声传出去,将才和谢少文一道出去的事再被她圆上两句,世人定然觉着两人一起出去不过都是刚巧罢了,如许统统也不是不能挽回的。
她本就急于退亲,又一万个瞧不上姚家,偏吴氏还说甚么“半个孙半子”如许的话,万氏只觉掉了身价,心下冷哼一声。
吴氏这般一言,世人自免不了又是一番好赞,而老太太已拉了姚锦玉在身前,尽是动容和心疼隧道:“怨不得这些日子总窝在房中不出来,每日到祖母这里存候也总一副困顿模样,眼睛也日日充满血丝。你这孩子,你一片纯孝之心祖母又怎会不知,何必如此操心费心肠绣这东西,现在恰是长身材的年纪,花朵普通娇气,那里接受的住如此劳累,如果熬坏了身子,可叫祖母如何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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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一来,也就唯有一途能促进此事,那便是姚锦瑟行动不端,名声废弛。女子的名声坏了,男方要退亲倒是顺理成章之事,谁也挑不出侯府的错来!
再来既是大女人和严嬷嬷一起来的斑斓堂,严嬷嬷又是往大厨房叮咛给吴氏熬安胎药,那大女人当已从严嬷嬷处晓得了母亲有孕一事,怎她进了斑斓堂却并未体贴或庆祝母亲一二?如此连母亲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又怎会是至纯至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