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笑着应了,这才自回了院子。她自昨夜平乐郡主惊胎到现在都没工夫前去父母长明灯前上香祭奠,这会子闲暇下来,用了一盏茶,便披了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的大氅带着白芷和蒹葭二人出了院。
万氏见他欲言又止,眉微微蹙了下,这才又道:“另有,你锦瑟mm昨日也上山敬香去了,你今儿既上了山,少不得也要去瞧瞧你锦瑟mm。青哥儿目睹来岁就要插手院试,既是拜文昌帝君,便也接了他一道才好。他是你将来小舅子,你们当多多靠近,青哥儿自小没了长辈教诲,你也多催促着他些。母亲在府中等你,你速去接了文青我们也好一道上山去,姚府那边母亲已打过号召了,叫文青不消担忧。”
她侧耳聆听,果闻外头模糊传来男人降落的声音,见白芷尚在等话,锦瑟便道:“你去和杨世子说,情面急之下不免举止有失,我并无碍,叫他不必放在心上。”
那边江安县主闻言倒是笑了,她和镇国公夫人熟悉,对平乐便也多了几用心疼,目睹她年纪轻简便守了寡,自想让她多多和小女人们打仗,也好将来再觅良缘,现在锦瑟的话刚好对她心机,当即她便接口道:“锦丫头说的是,叫甚么云姨,平白将人给叫老了。依我看,便唤声云姐姐才好。”
锦瑟一惊,仓猝间后退了一步,白芷已惊喝一声,“那里来的登徒子!”
万氏眯了眯眼,却笑了,道:“这话却也不错,姚锦瑟那丫头出落的真是和阿华普通,出挑的很啊……哎,若然姚家人都还活着,锦瑟这孩子命不这般硬该多好,倒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我膝下只文哥儿这一个孩子,天下父母都是宁肯去做那暴虐之人,也不肯叫孩子冒一丝凶恶的。”
万氏的思策画过不提,却说灵音寺中,锦瑟听了白芷的话微微一怔,接着才想起将才在东院被杨松之不慎泼了茶水之事,那茶本便是温热的,夏季穿的衣裳又厚重,别说是烫伤人了,便是些许热度她都未感遭到,想来是杨松之当时本也没触到那茶盏,不知状况,担忧之下才惦记取亲身送了药过来。
微黄的灯影落在平乐郡主瘦消的脸颊上,她瓷玉普通的肌肤显得有些焦黄,菱口惨白无色,映着黑压压的发更显气色黯沉病弱。只是这般却也难掩天生的丽质,柳叶眉凝轻愁,杏眼无泪而自氲,似笼着淡雾。她现在只要二十又三,容颜正盛,蕉萃之下但别有一番楚楚动听之姿,让人瞧之心生顾恤。
锦瑟出落的都雅,出身也和他婚配,脾气又好,更可贵的是才艺出众,灵慧无双。
禅院曲径通幽,四下安好平和,蒹葭和白芷二人跟在锦瑟身后便也有些松怠,谁知行至一处路口,却俄然自转角冲出来一小我影来。那人低着头似在找寻着甚么物件,明显是没瞧见锦瑟三人,竟是直直向锦瑟撞来。
凌晨,武安侯府在江州的别院中,谢少文派往姚府的小厮知墨方才奔回府中,谢少文这才得知锦瑟已离府前去灵音寺敬香的事。。
万氏见他面露忐忑,岂能不知贰心中所想?面上挂起慈爱笑意,上前帮他理了理衣衿,这才道:“你这孩子,既要出门怎也不知去告别了母亲,当真是出了京便心野了。母亲将才得知,平乐郡主昨夜在灵音寺惊了胎,夜里这江州的药铺子都快被镇国公府的主子们敲遍了,想来那平乐郡主只怕不好。既母亲也在江州,是少不得要前去山上看望的。母亲已叫人去筹办车马和礼品了,一会子你和母亲一起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