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柳嬷嬷见锦瑟涓滴没放在心上,顿时便急了,道:“女人,这事可不能草率,所谓不成有害人之心,但也不成无防人之心啊。”
只因其生母便是姚文青的乳母郭嬷嬷,郭嬷嬷早逝,白易又只比姚文青年长半岁,故而他和姚文青是相伴着长大的,两人名为主仆,豪情却非比平常,宿世姚文青死在金州之乱中,也是白易托着伤痕遍体的身子将姚文青背回锦瑟身边的,待姚文青去后,没两日白易便也追着去了。
翌日凌晨,柳嬷嬷给锦瑟换上一件碧色绣宝蓝忍冬青的长褙子,配了月红色百蝶穿花的马面裙,又给她挽了个平常的双螺髻,别了几朵高雅的蜜蜡海棠珠花,万氏身边的丫环秋梨已是过来请人了。
待她再回身时那汤盅里便只剩下小半碗汤,万氏见锦瑟脸颊绯红地将汤碗放在桌上,拿了帕子去压唇上汤渍再也不肯动那汤了。
感谢亲亲潇湘水无尘和searchfairy。()
糕点做工皆很精美,小巧小巧,尽数盛在青瓷红梅的八瓣平底儿碟中,且摆放也是梅花盛开的图案。在这阵阵婢女缭绕的山谷中,倒是微风景相映成趣,惹人胃口大开。
本日锦瑟带着柳嬷嬷,白芷和白鹤两个丫环,而姚文青则带着白玉和白易两个小厮,谢少文也自带了两个小厮,万氏却带着姜嬷嬷,并四个大丫环,另另有四个粗使婆子提着食盒等物。
锦瑟闻言一喜,唇角扬起浅笑来,回身拉了柳嬷嬷的手,道:“嬷嬷所想我都晓得,这世上是有那嫌贫爱富,见利忘义之辈,可姨母她一贯心疼我,又和母亲情同姐妹,我们怎好随便思疑?嬷嬷莫多想了,或许那崔公子当真便是在寻扇坠,只是偶然间撞到了我呢?当时风吹着那红绳飘飘荡扬的,是我瞧错了也是有的。”
锦瑟未曾作答,秋梨倒是扑哧一声笑了,打趣地瞧着谢少文道:“瞧少爷这话说的,姚女人不长高,难不成还能矮了?少爷只怕最想说是姚女人不但长高了,并且出落的标致了吧?”
待得她们远去不见,那公子却瞧着锦瑟一行分开的方向痴痴地凝睇,眸中一片迷恋,半响又用扇子敲动手,一副风骚自夸的模样,赞道:“美!真真是太美了!比那画像倒是要美上百倍千倍,这如果再两年必是倾城美人儿啊。爷能娶上这等娇妻,死也甘心了……”
凌晨的阳光照在他年青而俊美的面上,将他含笑的面庞映的熠熠发光,那双含笑的眸子更是因炽热和专注跳动起明光来。
谢少文见万氏对锦瑟如此经心自是欢畅,便笑着道:“母亲有了锦瑟mm,当真是连我这个儿子都要靠边站了。这肉桂茴香炖鸽肉汤如此好,母亲不赏儿,儿少不得要拉了文青舔着脸皮讨要母亲一盅的。”
进了屋,万氏自免不了拉着平乐郡主的手酬酢一番,待黄嬷嬷将锦瑟相救一事细细说了,万氏放在袖中的手微微握起。
待两人远去,丫环们才进了亭子将桌上物品都受进了食盒中,锦瑟又陪着万氏坐了一阵,柳嬷嬷却俄然双腿一软往前栽倒,幸而白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几个丫环上前将她扶坐在石凳上,目睹柳嬷嬷面色发白,似极其衰弱,锦瑟不觉暴露了担忧之色,万氏便道:“柳嬷嬷到底年纪大了,许是前日因平乐郡主出产一时没能歇息好,本日又登山累着了,且扶下去歇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