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泽闻言却笑,轻声在她耳边道:“只说昨夜不扰你了,可这会子都天亮了,为夫的为了兑现信誉饿的一夜都不得安眠,现下才算半饱,娘子竟还指责为夫,真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他展开眸子见锦瑟标致的小脸皱着,这才惊觉是压着了她的长发,他忙微微抬起家子将压着的香发丝丝缕缕绕在指尖抚顺笼在掌心,怀中锦瑟头皮痛意消逝,又往他怀中挪了下才没了动静。
锦瑟见他面上半点忧色也无,又想着王嬷嬷说他昨夜出去过一趟,便不再操心扬起笑来。
锦瑟见他仿似没听到永康的话般,一双蓝眸只专注地盯着她,心一急却想起他方才说今儿早上一定会进宫的话来,不由猜疑地又瞧了他两眼勉强压下焦炙来。
内宅主院当中一夜却极其安宁平和,屋中烛台上龙凤喜烛已燃了大半,两堆烛泪软在一起,旖旎在地的床幔以后,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悄悄相拥着。即便是睡梦中,完颜宗泽也以占有的姿势将锦瑟环的紧紧的,怀中娇人儿轻动了下,收回嘤咛一声唤,如同春日猫叫清浅慵懒,饶是如此也已惊醒了完颜宗泽。
一旁永康听他口气大,唇角便抽了抽,暗自腹诽,王爷头一回拿他刻画,只差没将他一张脸描成鬼画符时可不是这般说的。
王府中一场乱世婚礼,热烈非常,时至半夜来宾们才终究散去,下人们忙着打扫天井,归拢物件,待天光微亮时,王府几个待客的首要天井一夜慌乱才算稍稍消逝,规复些许喧闹。
她的鹅颈枕着他的臂膀,头埋在他的肩窝,鼻翼间吹拂在他肌肤上的气味惹的他身子一阵发痒,那痒转眼便袭上心头,他的大掌环过她纤巧圆润的肩头,只在玉背雪肩上抚了两下,便禁止不住那股念想,削薄的唇自她颈边儿掠过,沿着锁骨曲线一起流连而下,带着醉人的炽热和柔情。
九皇子见完颜宗泽和锦瑟皆坐着竟是瞧都未瞧他一眼,一时气堵,想着一会子八皇子的尸首被人从湖中翻出来完颜宗泽必大惊失措,贰心中便一阵称心,才又勉强压下脾气,行了道:“臣弟见过三皇兄,三皇嫂。”
锦瑟被他搅醒时,他已攻至胸前,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挤开了她的双腿,她睡眼迷蒙地迎上他饱含情义的眼眸。分歧于前夕的孔殷,见她悠悠转醒,他禁止而耐烦地一点点唤醒她的热忱,在他和顺的守势下,她缓缓沉湎,眼波流转,妩狐媚人,他禁止着用**顶了下她,却哀告地瞧着她。她迎上他的目光,知他昨夜未曾纵情,到底心一软,抬手环住了他的肩背。
锦瑟自镜中回望他,不由便将头悄悄枕在了他的胸膛上,动了动脑袋,便道:“好沉啊……”
余光见完颜宗泽抱住了锦瑟,永康却不敢再看,悄悄退出了屋。而屋中完颜宗泽却将下巴低下蹭着锦瑟的发,道:“方才叫我甚么?”
锦瑟瞧他眯着眼,便莞尔一笑,道:“八皇子的事无碍吗?夫君到底在买甚么官司。”
完颜宗泽刻画好放下黛笔,这才瞧着锦瑟笑起来,道:“瞧瞧为夫的技艺如何。”
嫁妆盒翻开里头珠光流光溢彩,因一会子要进宫,又是新妇,打扮自不能忽视,王嬷嬷使出十二分的心力来。锦瑟方才在净房中已被宫中的嬷嬷揉按过身子,这会子浑身酸痛稍缓,心知本日不容草率,便也乖乖地端坐着由王嬷嬷玩弄,耳听着王嬷嬷说着昨日婚宴的盛况,待听她提及昨夜完颜宗泽因八皇子大发雷霆一事,她一怔接着心便一提,总觉此事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