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八岁,上一年级了,这小孩总有些呆兮兮的,上学就没考合格过,期末测验考了个位数。他被姚三三拉着,有些不甘心肠挣了两下,没挣开。
“胡说,我没叫他。”柱子冲口而出。这小孩,怪不得教员总他脑筋不敷用。姚三三一听,就笑了。
姚二叔差点没气晕畴昔,脸红脖子粗的,冲着院子里大吼了几声:“二文!”没人承诺,估摸二文早跑出去玩了。姚三三赶快拽着二叔的袖子说:
“你二文哥让你这么说的?我问过他了,他说是你叫他干的。”
“你内心起码稀有,想清算他,还不是迟早的事儿。不过要说二文这小孩,这才多大?就敢放火了,我看他迟早是个祸端。”
风趣的另有三婶,这事明白以后,三婶逢人就数落,说自家的柱子是个诚恳孩子,都被二文带坏了的,今后可不能再让他跟二文玩了。
家里另有羊和猪要喂,姚小疼跟姚小改便说不去了,姚三三也不太想去,除开不想跟二妗子打交道,她跟姥娘打仗少,豪情真不像小四那么深。另一方面,她也不风俗去旁人家过夜。这一来,三个姐就把眼睛聚到了小四身上。
姚三三一想二婶阿谁做派,可不是嘛!可就这么算了,又实在叫人气不过。鲍金东见她气呼呼地皱着一张小脸,忍不住就想笑,便说:
“难,你抓不到证据,即便去跟他对证,他也能够死不承认。二文是你堂弟,你也不好如何着他。”
姐妹几个就给小四清算了两件换洗衣裳,看着小四爬上驴车,被姥娘搂在怀里走了。
“胡说,他赖人。”柱子睁着小眼睛,急了。“他本身要干的,叫我给他望着人,他拿爷爷拜神的香去烧的,他还一下子插了好几根,不是我。”
“二叔,你先别气,要说一个草垛,归正已经烧了,也不值当如何着,可我就是想,二文这个事做得太大胆,如果不晓得错,赶明儿就怕会走了傍门,闯出甚么大祸来,那可就糟了。二文他是我弟,我深思得叫他晓得错,可不能让他学坏了。”
打一顿就管用了吗?平常不好好教诲,坏习性已经养成了,犯了大错才一顿皮肉打,哪能管住轻易出错的孩子!
“我真有野兔子。”姚三三一边说,一边就拉着柱子跟她走,拐进一条冷巷,姚三三找了个背风的墙框子靠着,叫柱子:
初二早上,姚家姐妹就不去姚老奶家用饭了,自家也包了饺子。赶到小傍晌,二舅赶着小驴车,带着姥娘来了。
“我不晓得!”柱子摇着头说,“我真的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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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金东毕竟已经初三,不是小孩子了,心眼子也多,他伸手点着姚三三说:“小憨丫,你也不想想,那是你亲二叔家,我如何好跟着掺杂?”说着,他蹲下来,给柱子拉了拉棉袄衣衿,说:
鲍金东跟着三三过来,这会子瞧出三三的企图了,他总不好拆三三的台,干脆就点点头,也不说甚么。
“小四,快过来姥娘看看,这些日子没见,长高了,也长肉了……”姥娘一见小四,便一把抱在怀里,眼睛就红了。
“那你说咱家这草垛就叫他白白烧了?他明天敢放火烧草垛,明天谁获咎他,他就敢放火烧人家屋子,迟早出大事。”姚三三一肚子的气。
姚三三跟着鲍金东一起上归去,走到离她家不远,姚三三俄然瞅见三婶家的柱子了,柱子跟几个小孩一起在大街上放鞭炮玩,都是六七岁、七八岁的小小子,倒是没瞥见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