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便在他怀里娇声道:“我但是在婆婆面前承诺了,包管过年就怀上的,原觉得要去虎踞山呢,偏你又奉上门来!”
“你说我想要甚么!”铁石三下五除二地解了衣裳,钻进被窝将人抱在怀里,又爱又气,“婉儿更加地坏了!”
“我当然晓得,”宁婉能明白他的心结,就轻声安抚道:“再要几个孩子也不但是为了婆婆,我本身也想呢。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血脉,从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满心欢乐,生下来带着他们更高兴,将来等我们老的时候再看看子孙,想必非常满足吧。就是你,敢说不喜好我们槐花儿?”
大师尝了别致的五味元宵,又吃了肉馅的元宵。大姑家毕竟是开饭庄的,元宵做得非常超卓,面皮有嚼头,馅心味道鲜美,远非别家在铺子里买的大众货。宁婉走时又要了几份带去了望远楼,本来钱夫人早给她捎了信说包了最高一层楼赏灯,请她们一家畴昔登高赏灯。到了望远楼又碰到了封少奶奶等人,节日之时喜庆之况自不必多述,登楼看灯亦另有一番景色,一时难心刻画。
宁婉倒有些不信了,“非论甚么节日我就没见你用心,如何会晓得最好的看灯之处?”
卢家全部春节里喜庆非常,出了正月没多久便又有一喜,宁婉有了身孕。
大师正说着话,瑞泓丰的王掌柜带着太太来求见,宁婉就笑,“婆婆请看,便是选料子都有人送到家里,我那里还会累?”说着让人将王掌柜伉俪请了出去。
铁石听了这慵懒的声音心痒得不成,一只手还在原处按着,另一只手却挪到了别处胡乱捏了几下。
婆婆也感觉这话不错,就又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是感觉我是哪个名牌上的人?不过是乡间的一个老婆子,竟要大张旗鼓地做生日,让人笑话呢!”
婆婆一贯少出门,是以才看到亲家的铺子,便从速将那面具拉下来,“都是两个孩子混闹,非要给我戴,倒让亲家笑话了!”
婆婆原是不肯儿媳妇繁忙的,一再反对,“过寿时大师在一处吃碗面也就是了,那里用大张旗鼓的?你现在又有身子,累着了如何是好?”
不觉就到了德聚丰门前,见门前架着一口在锅正煮着汤圆,爹与石头带着伴计们有的盛汤圆,有的分发高粱杆做的小灯笼、小风车等等玩意儿,倒是娘早看到了他们一行,招动手叫,“从速进屋里歇一会儿,我给你们端汤圆来!”
宁婉见贰心猿意马便一把将那只不诚恳的手拍下,“好好按!本日固然不累,但这些日子多数在家里,骨头都变懒了,正想疏浚疏浚呢!”
及至大年三十,阖家团聚,辞旧迎新,喜庆之意自不待言。初五铁石带兵到安平卫阅兵数日方回,便又住到了正月十五,一家人联袂到县城里看灯戏耍。
到了蒲月里,她的胎已经很稳了,便由铁石护着回了老宅。一则山上毕竟极粗陋,在那边生孩子不风雅便,她还是回老宅里养胎待产更安妥些;再一则就是她要为婆婆办五十大寿了,现在离正日子不到百日,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鳞次栉比的灯光皆在脚下,喧哗的声音也只模糊可闻,空中再无汤圆苦涩的气味,可那清冷而奇特的美却令人不免心摇神动。
宁婉就闭着眼睛笑评,“还不错!赏一个红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