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可贵恭恭谨谨地听着,眉眼收敛了乖张和顽性,显出可贵的文静和沉稳来,让廖兰是越看越对劲,她也不究查两人过往了,只拍拍傅灵佩手背,感喟道:
“漕叔。”
她上前扣门,守门小厮“吱呀”一声就将门开了。这回倒是个生面孔,他警省地朝傅灵佩看了一眼,人恪守在阵法以内,只音递了过来:“不知深夜来客为谁?”
丁一望天苦笑:“如果照我心愿,得意寻个好日子,挑些宝贝正大光亮来拜,好叫你父亲母亲知晓得了如何一个乘龙快婿。可现在因我之事带累了你傅家高低,还不得先来赔罪一番?不然我便太不知好歹了些。”
傅青艋呵呵一笑,“此事,还是我来讲吧。”视野在丁一面上顿了顿,不动声色道:“这位莫不就是传说中那位……凌渊真君?”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配小五不负心。
“小子恰是。”丁一起身回了个礼。
傅青渊正要开口,目光突地投向门口,弹指便将门翻开,傅青艋阔步走了出去,作了个揖:“真君返来,可喜可贺。”
廖兰叹了口气:“佩儿,母亲也不知,你这一出又一出的,所为何来?初时不是都在传,你与凌渊真君断绝了干系么?”
“佩儿,你与谁在一块,父亲并不在乎,何况此次也是因祸得福,有此一遭,我傅家趁此与那吴楚两家掰扯清楚,不需再立危墙之下,也是幸事。”
傅青渊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视野,直接落脚下了地:“佩儿,你此番出门,便是与他在一处?”
傅家现在的宅邸不大,四进院子,仆人全在倒座,每进院子几近都挤满了人,傅灵佩的父母现在便住在第三进左起第二间,中间别离还住着旁的青字辈族人。
他带头往阵罩里去,眼角却忍不住瞥了眼与傅灵佩并肩站在一处的大氅修士,身量高挑笔挺,莫非这位便是……
傅灵佩一昂首,入眼便是熟谙的匾额,当是傅家人自元枢城的老宅摘下重新挂在此处的。神识入内一探,统统便了然于心。
傅灵佩出声,声音沉寂,内里仿佛有股安抚的意味:“莫怕,你验一验。”说着,递出傅家身份牌,暴露一截洁白的皓腕。
傅灵佩点头苦笑,“儿本想着,如果做一场戏给旁人看,许是不会扳连旁人,没想到,傅家还是遭了罪。”
“苏正?”
丁一却有分歧的考量,他眉心紧紧拧着,全部傅府都由市道上出售的那种在他看来不甚安稳的防护大阵围着,随便来个短长些的修士就能破门而入,实在是……景况堪忧。
天之钟灵,不过如此。
廖兰连“哎”了两声,心道还未曾见过这般气度出众的姣美后生,一时竟拔不出眼来。
丁一立时起家:“长辈不敢。此番漏夜前来,本是不该,只此事全因凌渊而起,凌渊深感惶恐不安,特来请罪。”
全部傅家掩在沉沉夜色中,除却不当值的凡人家仆处于就寝,几近统统修炼之士都沉浸在修炼当中,那发奋图强的干劲,让傅灵佩绷紧的心都不由松快了些。
一边引着丁一在棱格窗前的方形檀木桌前坐下,给他斟了杯茶,丁一赶紧起家接过,答了句谢。
傅灵佩莞尔一笑:“也是。”
因而四人纷繁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