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建军的衣裳就难逃一劫了。两兄弟的体型相差无几,几近没有一件幸免于难。除了被那一家子极品打包走的,屋里屋外还散落了几件,清苓见脏兮兮的实在没有表情洗,洗了也穿不了,干脆团吧团吧扔进小柴房。转头拆了做布袋,还能装点噜苏家什。
蛇小弟们吃饱喝足,悠悠地游回山上避暑去了。
理完被褥理衣裳。
这个天下有些东西是她上辈子听都没听过的,比方竹编壳子包着的、内里不知甚么材质做的名叫暖水瓶的东西,烧开的水灌出来,放上两三天倒出来还是温热的。看得清苓希奇极了。捧着暖水瓶、倒进倒出玩得不亦乐乎。
西屋朝阳半间被舒建强俩口儿兼并之前,原就是舒盈芳的内室。新棉花弹的铺盖被褥都被他们用过了,即便有蛇小弟守着没敢带走,但清苓嫌恶心,将统统床褥都集合在东屋大床上,筹算等胳膊好了,扛去县城弹棉花的处所,拆了线重新弹两床秋冬被。至于那一家子睡过的床单、被罩,改天拿剪刀裁成细便条,捆扎了当拖把。
直到肚子咕咕叫,才不甚谙练地用左手生了火,从米缸里撮了把大米,熬了锅香喷喷、油稠稠的米粥,盛到大碗里晾凉;又和了点面,贴了几个葱花面饼。
清苓谢过邓梅的美意,只是有小金在,雄黄粉她底子用不着。把油纸包塞进灶台上的佛龛,篱笆院门一关,回到屋里犒赏小金以及它带来的蛇小弟们。
心想着哪天上山,多摘点味道好的野浆果返来,分些给书|记家的孩子吃。昨个背下山的那些,失了水分后干巴巴的,拿来送人显得不敷诚恳。
饶是如此,舒老太和刘巧翠也从不准舒盈芳踏入后院半步,甭说萝卜、白菜,小葱都不准她折一根。一旦发明她呈现在后院,不管她摘没摘菜,唾沫星子就能把她压得抬不开端。
虽说护的早已不是本来的大米、鸡蛋,但舒老太三个心虚啊,这几年不管是从垂教员、还是从舒盈芳身上,昧进了多少口粮,内心大抵也是稀有的。是以见小金盘在灶房碗橱上,懒洋洋地傲视着他们,哪敢多言,清算了属于他们自个儿的产业后,憋憋屈屈地撤了。
乃至于三年里吃的最多的是山上、河边耨的野菜,其次是乡亲们不幸她、送她的青菜、白菜。
是以方才那一家子极品搬走时,清苓不但没出声提示,还让蛇小弟守住后院。没菜吃的滋味,舒盈芳一熬三年,该是轮到他们咀嚼的时候了。
清苓也随它。倘如果明天之前,她或许会担忧村民们发明小金后喊打喊杀,不过闹了明天这一出,村民们对这几条蛇恐怕是畏敬多过纯真的惊骇了。
而打从那极品一家搬出去后,菜地因疏于摒挡逐步变得稀稀拉拉、青黄不接,鸡舍因舒建强的好吃懒做、口粮紧缺,养不起鸡而荒废。
茂发新归去后让媳妇送来一包雄黄粉,说是抹点在身上,蛇不敢靠近,却也细细叮咛了一番:“这东西抹着防身没事,千万不要仗着蛇怕这个就各个角落冒死撒,蛇走投无路了轻易发疯,之前村庄里有人拿雄黄粉抓蛇,被发疯的蛇咬死了……”
葱花是在后院自留地摘的,养父母活着时把全部后院都斥地出来种蔬菜,院角还建了鸡舍养了鸡。在养父母悉心的摒挡下,菜地绿油油、鸡蛋每天见,小日子津润别提多津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