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呢,说是累一天了,先躺会儿。儿媳妇领着铁蛋去地头割菜了,等肉好了再喊他们吧。”他媳妇一提到孙子就眉开眼笑,“一会儿给铁蛋伶仃炖碗肉末蒸蛋。”
“嘿嘿,不说了,进屋吃肉去!”冯七顺也馋肉了。
不过很快就晓得想岔了。
冯七顺拢共两个儿子、两个闺女。除了小儿子,其他孩子都结婚了。
固然农忙期间也会割上一两次肉,可那是要费钱的,吃少了不过瘾、吃多了肉痛。哪及免费野味来得香。
两个闺女嫁去了本土。小儿子当上红小兵后也整天不着家。就住屋后新起瓦房的大儿子一家,还能每天打个照面。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啊?还送啊?”他媳妇愣了下,继而忧心忡忡隧道,“我听人说,那孩子霉运足,跟他走得近,轻易跟着倒大霉的。当年……”
冯七顺脸一板,觉得舒建强那货乱嚼舌根,还没敲钉转脚的事,就嚷出去说了,内心一阵愤怒。
“这如何比,人但是正儿八经军队出来的。”冯七顺固然也以小儿子为傲,可儿家的身份摆在那呢,不平气也不可。
“可甚么可呀!有肉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我跟你讲,你这类思惟要不得!必须给我改正!晓得不?再说了,不就是纠集几个壮劳力帮他修修老屋嘛,这叫哪门子走得近?何况这事办好了,立马能给军达买上自行车,你说帮不帮吧?”
“谁啊?”冯七顺迷惑地直嘀咕,“明天咋回事?一个个地都找家来了。”
不过如果每天有人来求他办事他也是很乐意的,求人办事总归要提点东西上门吧?哪怕没向刚那么本领、上趟山就能逮到兔子、捉到野鸡,蛋啊糖啊的也好啊,恰好给大孙子补补。
“比咱军达还成器不成?”冯七顺媳妇出来丢菜叶给鸡吃,不平气地问。
“那是!也不瞧瞧谁家的儿子!”冯七顺听着也跟着得瑟上了。
“社长!社长在家吗?”这时,院外又响起声音。
“咱军达也不差啊,当上了红小兵,走南闯北破四旧,农忙都没时候返来,说不准返来又能提干了。村里有几个像咱家军达这么有出息。”
一看到冯七顺就嘚嘚上了:“不是我说啊社长,雁栖山是我们乡的个人资产吧?那山上的东西是不是都归我们个人统统?向刚在山上逮到了兔子和野鸡,躲在家里打牙祭,那性子跟偷我们地里的庄稼没两样啊……”张红高低嘴皮子翻得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