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啥票?我们这儿最多的就粮票,听你俩口音是江对岸的,这个时节才刚分粮吧?还能缺粮食?”
本来还说手头余裕了买个痰盂归去的。下雨天跑茅坑实在不便利。至于有些人家用的夜香桶,又受不了屋里那股销|魂味儿,还是痰盂好啊,小小一个,早晨用、白日洗,洁净又轻巧。
话说返来,收买站里的东西种类可真很多。最内里是旧家具、旧衣物、锅碗瓢盆甚么的。乃至还看到一只发满铜绿的铜痰盂,看得清苓忍不住抽嘴角。
向刚表示清苓翻开了布包。
“那我们出来转转?”向刚用扣问的眼神看清苓。
可当着向刚的面,开口买这些真的好吗?
多了十张产业券,少了两块钱。加上前面的草药,一共八块九毛。
这时,又有人出去了,卖的是一摞旧报纸。
“这个代价老公道了。”大爷笑眯眯地说,“咋样?这下总能把揣着的宝贝拿出来了吧?”
老迈爷这才抬开端来,老花镜挂在鼻梁上,瞅着向刚问:“就这些?”语气里的嫌弃,很难让人忽视。
听徒弟说,运气好能淘到很多贵重的册本和文物,都是破四旧时从各个挨批人士家里搜出来的。因为博物馆、文物局之类的部分也遭到了不大不小的打击,偌大的县城,竟然找不到能够堆放的空间,这才搬到了收买站。
言外之意,代价不公道,他有好东西也不卖。
当然,旧报纸也好、大字报也好,买回家后还得细心遴选过,歌功颂德的是要裱墙上的,痛斥批斗的,才是放茅坑的绝佳用品。
“那成吧!”小老头儿让出纳大爷数了十张产业券给他们。
这处所连原主也未曾来过,独一的一点体味,还是从别人丁入耳来的。
“钱能够少点,能不能给点票?”向刚问。
一名戴着黑框圆片老花镜、身穿褐色对襟短袖衫的老迈爷,站在柜台后噼里啪啦拨算盘,发觉有人出去,眼皮子没抬就问:“卖还是买啊?”
“下回有如许的好东西再来哟!”
大爷朝向刚两人挤挤眼:“我给你们称平点啊。”
“卖!”出纳大爷抽暇插了句嘴,“里头的东西都是卖的,你们能够出来看看。放心,我们这儿都是上头同一核的价,童叟无欺!”
“宝贝?”懂行的老头惊奇地看过来,“甚么宝贝?”
清苓欣然点头。她还没逛过收买站呢,都不晓得这儿有甚么。
“另有。”向刚按住清苓的手,没让她拿装蛇蜕的小布包,“先这些吧,代价公道,我就拿出来都卖了。”
说着,老迈爷还真拿出一个帐本,翻给向刚看,上头明显白白列举着几味常见草药的代价,确切不如何高。
清苓看了以后,非常光荣上回那株山参,卖给了徒弟,而不是拿来收买站。除非是三五十年以上的老山参,十年份高低的,收买站给的代价都不高。
“粮食是不缺,但缺日用品。”
清苓跟着向刚一起跨进收买站大门,猎奇地东张西望。
那人也没说甚么,一边看大爷过秤,一边拨着算盘珠,噼里啪啦报代价:“薄荷五斤,六分一斤,合计三角;艾绒两斤,一角五分一斤,合计三角;板蓝根五斤,九分一斤,合计四角五分;干天麻半斤,三元六角一斤,一元八角,统共是二元八角五分,四舍五入算你们二元九角吧。”